从老西门拐进东台路,再往前走上2、30米,就到了东台路古玩市场,也就是以前的花鸟市场。
狭窄的街道两旁全是货亭,因为节假日的缘故,显得非常热闹。
但牧乔仔细观察过后,却发现人虽然多,但出手的却极少。
“出手少就对了,古玩可不是大白菜,要是人人都买得起,那这市场就要乱套了。”
老秦扶了扶眼镜,“就说我吧,好歹工资也有1000多,也算是高收入人群,可到古玩市场来,也多半只是看看热闹,长长见识,一个月都不一定能入手一次。”
“越是好东西越贵!”
说着,老秦还叹了口气,指着前面不远处一家卖木器的货亭说道:
“那家有一整套的明万历海黄家具,漂亮得很,可惜啊,那老家伙喊价太高,又不肯拆散来卖……”
“明万历海黄?”
牧乔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这玩意儿可是好东西啊,要是再过10来年,那价格就连上一世已经有数千万身家的牧乔都不敢奢望。ωωw.cascoo.net
他清楚地记得,07年的时候,在家具文化节上,一组7件套的海黄家具,竟然卖出了3488万的天价。
而且,那还只是现代家具,只是用料是海南黄花梨。
要是成套的真品明万历海黄家具,放上20年……不,最多15年,价格绝对上亿!
“那……这套海黄家具卖出去没有?”
“货主一张口就要38万,再卖几年都别想卖出去!”
老秦摇了摇头,很不满货主的做法:“海黄家具虽然贵,但也不至于高出市价这么多啊,这老家伙,简直是想钱想疯了。”
这个价格在现在来说,确实是高得离谱。
38万在申城都可以买两套房子了,除了那些真正有钱的收藏家,谁会花这么多钱来买一套古董家具?
虽然说古董家具买来也能用,但要是不小心磕着碰着,岂不是得心痛死?
而且,现在明清时期的海黄家具,在市场上也有一个公认的价格。
价格最高的明清海黄床,
。也不过才1万出头而已。
38万一套,难怪卖不出去。
“走,咱们去看看!”
然而,牧乔听了这话,却是迫不及待地迈开大步便往那家木器店走去。
别人不知道明万历海黄家具以后会不会升值,或者能升到多少价位,所以不敢贸然入手。
但是他知道啊。
用不了两年,国内便会兴起明清家具收藏热,导致古董家具价格飞速上涨,其升值的速度,只能用惊人来形容。
老秦紧紧跟在他后面,一跨进店门便大声嚷道:
“老朱,快带我们去看你那套海黄家具!”ωωw.cascoo.net
“买不起看什么看?”
一个5、60岁的老头从一堆家具里抬起头来,看见老秦,却是不屑地哼了一声。
“你这老家伙。”老秦骂了一句,“告诉你,不是我买,是我这位朋友要买,你开户坐店,总不能不让人家看货吧?”
“真要买?”
老朱这才将目光转向牧乔,上上下下地看了一会,又扫了站在他身后的王亚铭和李志泽一眼,这才点了点头:
“先说好啊,38万不还价,看得上就买,看不上就请回,不要啰嗦。”
“老先生尽管放心,只要我看中了,绝不讨价还价。”
牧乔说着,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容,心头的期待也更加强烈了。
“跟我来吧。”
老朱带着众人,很快来到货亭后面的仓库,刚一打开门,拉亮电灯,牧乔的目光就被摆在正中间的一张架子床吸引住了。
这是一张四柱架子床。
牧乔轻轻嘘了口气,将心情平静下来,这才从包里掏出了一根强光手电,快步走到了床前。
就着手电的强光,仔细地观察起来。
围子、边框、顶盖他统统不看,而是站在床前,紧紧地盯刻在右前柱左侧的那一排阴刻的铭文。
“躯之所安,寝处何安。夕惕敬慎,崇德远奸。戊寅雪居制。”
“这是孙克铭的铭文。”
后面的老秦说道,“后面还有黄枢、叶崐的铭文宋旭的葡萄图,张崐的苍松图。”
“孙克铭是谁
。?很有名吗?”
一旁的严云海突然问了一句。
“明末顺治朝的状元、礼部尚书孙承恩之子,明末时期的书法家和藏书家。”
“孙克铭交游广阔,黄枢、叶崐、宋旭、张崐都是他的朋友。”
严云海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人的名字。
牧乔也没听说过,但能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人,就肯定不是无名之辈
这张架子床上有这些人的书画,价值无疑会增加许多。ωωw.cascoo.net
难怪老朱敢喊出38万元的“高价”。
“就算有这些人的字画,这张床最多也不会超过3万块钱。”
老秦也摇了摇头,还是觉得老秦的喊价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