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顾清愿抹黑起了床,摸了摸旁边被子里还有余温,想必裴宴清也刚起床不久,想到自己相公每日起早贪黑的去做工,顾清愿心里一沉,觉得自己都起的够早了,没想到裴宴清竟然起的比自己还早,而且他还是每天都起的这么早。
洗漱完毕,手脚麻利的做出了早饭,本来想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上山去,结果刚草草的吃完饭,裴悦荣就起来了。
“你再多睡一会儿,顾老板说今日蔬菜自己找了人,我过去也就是走个过场,不用下力干活。”见裴悦荣快速的洗脸擦手吃饭,顾清愿压低声音说道,这两天小丫头没少忙活,得空了可得让她好好休息休息。
“没事,我不累。”裴悦荣快速的扒拉两口饭,抹了抹嘴说道:“忙完这阵就能盖房子了,一提到新房子,我全身就有使不完的劲,二嫂,走吧。”
真是孩子气啊,顾清愿好笑的点点桌子,“慢慢吃,慢慢吃,时间还来得及,我等你。”
天气转凉,此时的早晨空气有些冷,秋风一过,让人忍不住打个寒颤,顾清愿和裴悦荣两人一人被一个草筐,手里还拿着铲子一起上山去。
此时寅时还不过,她俩已经起得够早了,不过有人比她俩还早,在路上就碰见好几个人往后山走,应该是去收庄稼的,这些人顾清愿都不认识,微微笑着点点头,就快步走了。
她俩来到菜地的时候,顾老板来拉菜的车也正好到,而武阳中已经在菜地里忙乎了半天,地头堆了三堆菜,看样子他是估摸着斤称挖的,不敢多挖,怕今天忘了带不走过一天就蔫儿了。
忙了一早,武阳中满头是汗,身上也都是土,看见顾清愿和裴悦荣也到地里,闷声道:“裴二嫂,你和、你和悦荣不同过来,我自己在这儿就够了。”说着眼睛盯着前面的菜堆,不敢抬头看。
顾清愿默然,她昨天并没有让武阳中来帮忙挖菜,这人还真是诚实,比她们来的还早,竟然已经挖完了,虽然他们是雇佣的关系,不过这么为她家的活着想,心里很是感动温声道:“明天开始别起来这么早了,你每天白天做的活计本来就又重又多,如果再休息的不好,身体会垮掉的,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武阳中微微抬头,快速的看了一眼低着头看不见脸的裴悦荣,一脸的疼惜和无奈,瓮声瓮气的开口说道:“裴二嫂放心,我身体下来好的很,以前在周地主家每天可比这起得早,干的活比这累,都已经习惯了,没啥事。”
他说的这是真话,为了更大度的压榨他们,做工的时候,那可真是起早摸黑,所以他真是练了,出来累点儿也没啥,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在家里睡觉,让俩女人上山干活吧,裴家嫂子对他可真是算是顶顶好的,他自然要好好的做工,裴悦荣,裴悦荣,他不想让裴悦荣累到,每次看到她累的疲倦的脸,心里就难受的要命,恨不得把她所有的活计都抢过来干,不过虽然他一直强迫自己忘记她,但是好像事与愿违,只要她出现,自己就会忍不住偷偷的看过去。
“二嫂,你别管他,好心当成驴肝肺,还真以为自己是个铁人了,人家愿意干活就让他干,反正累死也是他自己的事。”裴悦荣冷冷的甩下这一句话,自顾自的转过头去帮着顾老板把过好称的菜往车上搬。
裴悦荣这毫不客气的话如同割在他身上一般疼痛,武阳中双臂垂下,沉默了,裴悦荣一直是个开朗又大方的女孩,顾清愿也没想到他会对武阳中说出这话,愣了一下,赶紧摆手道:“武家兄弟,你别往心里去,他就是个这么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其实他是为你担心,说话难听了点,你多担待着点。”
双手在身侧紧紧握成了拳头,紧了松,松了紧,反复数次后,武阳中按按呼出了一口气,低声道:“裴家嫂子放心,我不会介意的,悦荣没有错,是我的错。”
扔下这么句没头没脑的话,武阳中拎着锄头就朝小山头走去,顾清愿坐着没看像面无表情的裴悦荣,这孩子是怎么了?难道是吵架啦?还是和武阳中之间有什么过节,不会吧,俩人一般很少见面,怎么会有冲突?
这么一想,裴悦荣突然发现自从,武阳中到家里来做工开始,他和裴悦荣好像基本没怎么见过面啊,武阳中这人老实憨厚,话少认干,是个不错的人,应该不会惹到裴月荣才对,顾清原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到为什么,最好先放下这个问题,帮忙装车。
这一千多斤的菜拉走,顾老板又付了二两银子,不过见到银子的裴悦荣倒是没有像以往那样高兴,只是往山头那边撇了眼,背着框去给山上的兔子割草了。
送走顾老板拉菜的车,顾清愿也去了小山头,摘了两茬的枸杞,地里的枸杞树还有不少密密麻麻的果实,不过天气变冷以后,这些果实也成熟了不少,可惜了,顾清愿心想的兔子粪再多积攒几分,到时候就可以再在这里施一遍。
这些年枸杞结果后成熟后没有人采摘,全部都落在了地上,经过雨水的滋润,长出了不少小腿高的小苗,小部分被裴悦荣当成野草给拔了,还有剩下大部分长在成年枸杞的根部旁边,顾清愿一阵头疼,看来移苗的时候还要小心些,否则上了成年枸杞树的根可就得不偿失了。
武阳中翻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