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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能住人么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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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染最后真的住下来了,并且和同寝室在炊房做活的小姑娘成了朋友。
小姑娘名叫小桃,喜欢穿一身粉紫,原本是县府婢女,被分派到了临安王临时府邸。
小桃嗑着瓜子,眨巴着眼睛,和桑染八卦:“……临安王和荆王都是皇亲国戚,他俩要是打起来,你猜谁会赢?”
“他俩为什么会打起来?”
“哎,听说临安王一口咬定荆王养兵反叛,荆王死活不认,还把城给封了,城里人出不去,城外人进不来,我从县令老爷的手下那听来的……”小桃说到一半,故作神秘,靠近桑染压低声音:
“临安王掌握了荆王叛乱的证据,还一把火烧了醉春楼,这可是在荆王的地盘上啊,你知道醉春楼,那可不是一般有钱人能进去的。嗨呀,这临安王,算是被囚禁了,你要是翻出王府去看,里三圈外三圈全都是佩刀的人,这荆王就是横……”
桑染听的一身冷汗:“这么说,我们被包围了?”
小桃吐了瓜子皮,一脸不以为意:“嗐!都是针对临安王的,关我们下人们什么事?再说,荆王不会轻易对临安王下手的。”
“为什么?”
“因为临安王是当今皇上心腹,可不能轻易出事,不然不好交代。”小桃头头是道,“而且我今天从那边回来,有人告诉我,说荆王要从临安王这要一个人,只要人到了,就立马撤兵,而且对暗中养兵一事会主动领罪请罚听从调遣。”
桑染完全被带着走:“谁?什么人?”
“说是醉春楼买来的一个女子,被临安王给拐走了。”
桑染:“…………”
桑染从震惊中意识到自己可能处境不妙,确认道:“这都是那个衙役亲口告诉你的?”
小桃小脸一红,羞涩中带着扭捏:“是啊。哎对了小桑,你以前是在哪个府上做事的?我都没听你说起过。”
“就是……做一些粗活。”桑染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含糊其辞道。
小桃不依不饶:“哪个府的嘛,看你长得这么美,少说也能当上个侍妾……”
只能说好巧不巧,小桃的“妾”字还未落音,推门声和一个穿透力很强嗓音响起:
“什么侍妾?”
白弃奚站在柴房里,就像插在淤泥里的一朵莲花。
……
然后桑染不明不白的被安排了更好的差事——给白弃奚照顾那只聒噪的羽毛鲜艳的鹦鹉。
桑染思前想后,越来越觉得此地不宜久留。
当晚卷了包裹,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溜了出去。
据小桃所说,临安王的护卫把白弃奚的房间围成了一个铁桶,府邸的其他地方反而几乎无人把守。
墙外面暗红色衣服的护卫明显和白弃奚门口不是一拨人,见到桑染就像见到一只野猫,见怪不怪。
桑染在下面垫了一个椅子,费力爬到墙檐上后迟迟却不敢跳下去。
后面忽然传来小桃的声音,桑染隐隐约约听到她喊:“小桑!出事啦——”。
做贼心虚的桑某脚一滑摔了出去。
另一边,白弃奚眸光微冷,听完属下的汇报却垂眸不语。
良久,他开口道:“你说那名女子是被亲生父亲卖进去的?”
“是。不过她进去的时候,醉春楼正准备花魁大赛,按线人的说法,她并没有接过客……”
白弃奚按了按额头,说:“所以她和那名叫常风的少年没有相识的契机……去查那个常风的身份,查他在荆王身边扮演什么角色。”
“是。”
眼下他手里握着的证据,只能证明荆王最近几年确实没有表面上的安静平稳。他四处招兵买马,广收客卿,甚至四处搜寻乐陵余孽……是想以乐陵王为借口站在朝廷的对立面吗?
荆王与乐陵王并无姻亲联系,而且乐陵王弃甲投敌之事铁板钉钉,家中人流放的流放、死刑的死刑……荆王此举到底有何用意?
白弃奚忽然又想到了那个眉眼深邃、眼神冰冷的少年。
一旁侍女窥见自家主上一直发呆也跟着松懈发起了呆,猛不丁被叫到的时候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白弃奚脸上不见一点愠色,懒散道:“嗯?没听到吗?让人把我的小凤雏拿过来。”
侍女忙应了一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