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谢灵玉的冷嘲热讽,谢澜之显然已经习惯了。
谢澜之面不改色地收下这句话,说道:“就当是你在关心我了。”
谢灵玉:“关心你会不会早死。”
谢澜之:“……”
后面,所有山匪都被押了下来,包括秋若。
不过是秋若自己先收手的,被押着到了谢澜之的面前,她的背脊依然挺直,目光坦荡又坚定。
“公子,这个女人就是这座山寨的当家,她身手不凡,打伤我们不少人。”押着秋若过来的将士向谢澜之禀报道。
谢澜之看了一眼秋若,然后对谢灵玉道:“我说你怎么会被山匪绊住脚步,原来这山寨里还藏着美人。”
谢澜之起身,拿过谷雨手中的提灯,慢慢走向秋若。
“数十年前,月国曾经因为有淮安王而强盛,淮安王不仅精通朝政之事,还骁勇善战,为月国开拓领土,在月国的名声甚至高过了月国国君。”
秋若因为谢澜之的话而浑身僵硬,瞪大了眼睛。
谢澜之继续说道:“后来因为功高盖主,淮安王被月国国君赐死,但对外宣称是因病去世,淮安王死前,将自己唯一的女儿悄悄送出王城。”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月国淮安王那位幸存下来的女儿吧?月国国君曾经花了那么多时间和人力来找你,没想到你就藏在离王城这么近的地方。”
秋若是十岁的时候被捡回山寨里的,在那之前,她确实是生活在月国王城的王府中,是被淮安王千娇万宠着的女儿。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秋若瞪着谢澜之。
谢澜之冲押着秋若的两个将士示意,松开了秋若的禁锢。
“只是曾经有幸见过淮安王的画像,画像上淮安王的佩剑画得很细致。”谢澜之的目光落在秋若腰间的长剑上,又道,“而且姑娘的气质,看上去就像一位将门之后。”
秋若的目光从震惊慢慢变得平静,她自嘲一声,道:“现在月国已经败了,我父亲也已经死去快十年了,我这个身份早就不重要了,只是难得还有人会记得。”
楚央央在一旁将谢澜之和秋若之间的对话都听了进去,她拉开谢灵玉捂着她嘴巴的手,仰头对谢灵玉小声道:“那她岂不就是我的堂姐了?”
谢灵玉又毫不客气地把她的头按了下去,顺便把披风的兜帽也一起给她戴上,道:“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谢灵玉显然是知道秋若真正身份的,毕竟上一世是他的得力下属,不过他完全没有要告诉楚央央的打算。
在他看来,楚央央只需要他就够了。
就算是和楚央央有血缘关系的秋若,那也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
最后有谢灵玉开口,秋若和山寨的人都被谢澜之先带上了,至于会不会被纳入谢家军,那就是谢澜之的事情了。
等所有事情都处理完的时候,天际都已经泛起了白光。
到最后楚央央都没能坐上马车,只是继续和谢灵玉共乘一匹马,然后坐在他的身前,靠着他的胸膛睡得倒来倒去,怎么都不愿意醒来。
明郡王怀里带了个小姑娘,这件事很快就在队伍里传开,虽然谁都不敢议论,但是爱看热闹的眼神是挡不住的。
可惜明郡王把那小姑娘用披风遮得严严实实的,根本没人看得到那小姑娘长什么样子。
元国临时驻扎的营地选在一座山的背面,不仅隐蔽,还有着易守难攻的地势。
正值拂晓初晨,雾气缭绕在山间,晨间的露水沾在枝叶上,汇聚在叶间滴答滴答的落下,带着夜间的寒意,沾湿了人的衣襟。
一缕金色的光穿透白雾落了下来。
原本靠着谢灵玉睡着的楚央央打着哈欠清醒过来,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耳边传来许多动静,吵得她有些睡不着。
不过还未等楚央央抬头看向四周,忽地耳朵被谢灵玉捂住。
“恭迎明郡王凯旋!”
整齐划一的高喊似是在山间回荡,脚下的土地似乎都被声音震得颤动。
楚央央目光带着诧异地抬起眼眸,看到不远处站满的前来迎接谢灵玉的将士,他们身穿黑甲,身下骑着铁骑,他们都是在战场上英勇神武的存在,但他们也都愿意臣服在谢灵玉的脚下。
楚央央一直觉得谢灵玉为人狂妄,但是现在看到这一幕,忽地有些理解谢灵玉的狂妄从何而来了。
身下的大黑马昂着头,像是在享受着和自己主人一样的荣誉,步伐矫健地带着谢灵玉和楚央央跑过营地的大门。
进了营地以后,楚央央一眼便看到了体型鹤立鸡群的阿春。
楚央央忍不住冲着阿春招手,“阿春!”
阿春脸上自然没什么反应,而站在阿春旁边的庄棹看到楚央央和谢灵玉的时候,眼泪都掉了下来,“小主子!”
还没等谢灵玉把马停稳,楚央央便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然后跑向阿春和庄棹。
庄棹看到楚央央脸上活泼的笑意,一下子心都化了,正想给楚央央磕一个头时,还未等他完全跪下来,楚央央就从他身边直接跑过去了。
楚央央跑到阿春的面前,不过阿春一直在看谢灵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