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香静静看着荀渊的脸,从前真的不敢想象,她还能和他这样相拥在一起。
毕竟,曾经荀渊对她来说就是一个难以企及的梦,高不可攀,在他面前,她总是觉得自己低到了尘埃里,在他面前,不管做什么事,她都是小心翼翼的。
一开始两个人的关系就不对等,那还有什么好期盼的?
可现在呢?是跟从前不一样了,可她和荀渊之间还是隔着一个叶月,这也是林香从始至终都无法解开的心结。
现在的荀渊,虽然很多事都会和她解释得清清楚楚,可一提到叶月,也就只有只言片语,一切都说得含糊不清。
所以,林香一直在等荀渊自己跟她说,但她也并不打算一直等下去。
荀渊即便是睡着了,眉头还是皱着。
林香抬起手,食指刚点上荀渊的眉心,他就猛然睁开了眼睛,眸子里满是浓烈的杀气。
他就连睡着了都这么机警。
林香低低唤了一声:“荀渊。”
荀渊的眼神恍惚了片刻,眼里的杀气烟消云散,顿时变成柔软的温柔,问道:“睡不着吗?”
林香:“你怎么连睡着了也不开心,眉头皱那么紧?”
荀渊:“香儿,我害怕你离开我。”
荀渊居然会说怕?而且怕的还是她会离开他?
林香搂住荀渊的腰,用像哄孩子一样的口气说道:“我不走,快睡吧。”
荀渊又往林香身边蹭了过去,这才闭上眼睛。
林香却有点心虚,因为她确实有要离开的打算,跟着解海诚不过是想找一个机会离开北靖关。
只要和靖国人打起来,她就随着解海诚冲出去,到时候就有机会离开了。
她是真舍不得荀渊,就看他能不能解开她心里的那个结,只要没有叶月这个人横在中间,她就愿意和荀渊在一起。
她就在等荀渊给她一个答复了。
林香看着荀渊的脸庞,他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直到自己撑不住了,眼皮越来越重,她才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醒了几次,每次醒来,都是先确认荀渊在不在自己身边。
直到天亮了,两人都醒了,可还是赖在床上不起来。
林香一动,荀渊就抱紧她。
林香:“王爷,天亮了,该起身了。”
荀渊:“困,再睡会儿。”
林香:“那我起来了。”
荀渊:“不行,再陪我躺一会儿。”说着就把腿搭在了林香身上。
荀渊不是一直都摆着一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臭脸吗?直到今天,林香才发现原来他有这么粘人。
那就再陪他躺一会儿吧。
林香刚一闭上眼睛,就听到营帐外传来司空长醉的声音:“摄政王殿下?”
荀渊:“不在!”
司空长醉:“王爷,那贫道进来了。”
荀渊:“别来。”
可司空长醉那么没脸没皮的人,说要进来,肯定会厚着脸皮进来的
林香忙推开荀渊坐了起来,麻利地穿好鞋,整理衣服,整理头发。
然后营帐的帘子就被人掀开了,司空长醉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夕颜。
司空长醉看了两人一眼,就闭上眼睛,把头扭向一边,夕颜的动作跟他的动作出奇的一致。
司空长醉一脸的痛心疾首,抬手去蒙夕颜的眼睛,边说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夕颜点点头,从司空长醉的手掌上探出一双眼睛,看着林香。
这就是再次捉奸在床的大型现场。
一间房,一张床,一个老光棍,一个有夫之妇。
一个躺着,一个坐着,都衣衫不整。
司空长醉:“啧啧!不忍直视啊!王爷,您就算再热情奔放,这在军中,好歹也要注意影响。”
夕颜小声道:“就是。”
荀渊也从床上坐了起来,道:“本王让你进来了?”
司空长醉:“王爷,您得吃药了,有病,就得治!”
林香:“什么药?”
这才看到夕颜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两碗饭菜,和一碗黑乎乎的汤汁。
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
夕颜:“德……林将军,你该吃饭了。”
林香冲到司空长醉面前,问道:“王爷为什么要吃药,伤口不是都快好了吗?”
司空长醉:“你以为你们家王爷真有你看到的那么生龙活虎吗?新伤叠着旧伤,你以为付玉楼真的只是随随便便捅他一刀就过了吗?”
林香:“他还做了什么?”
司空长醉抬头看了荀渊一眼,道:“他那一刀,捅到了要害,外面伤口是好了,这不还有内伤吗?”他说完就给夕颜使了个眼色。
夕颜就把托盘放在桌子上,道:“奴婢告退。”
两人又一前一后的出了营帐。
林香:“王爷,你的伤?”
荀渊:“我的伤?还真的挺重的,香儿,你可要照顾好我。”
林香本来还很担心他的,可一看他一脸嬉皮笑脸的流氓相,又有点分不清他这伤是真严重还是假严重了。
林香:“……还是先吃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