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守一随手将袖中携带灵魂分成数缕丢入光阴长河,另一人笑道:“还没完?”
白守一答道:“早着呢,普通仙家收徒尚且要观察数年数十年,多则数百年几辈子的,咱这儿速成,先在光阴长河蹚蹚水,看道心定不定,能不能在别人的记忆和灵魂里保持本我,然后才是问本心。若是连保持本我都做不到,也就该他湮灭在轮回当中了,若是两关都过,应该就能勉强挂个名,随后成与不成看他自己,毕竟掌柜的可没收过一个徒弟呢。”
“这样会不会太难了,单独一世都不好说何况分化数人,毕竟如果我没看错他现在还是个从未修行过的凡人。”
“期待一下吧,这家伙也挺奇怪的,没有开窍一说,偏偏比开了窍还特殊,不过也还好,若是开了窍倒也不需要,也没资格去争那万一了。这就是缘啊,第一次,真就是个活久见啦,地方小没办法呀,你们呐都辛苦了,活着回来,请你喝茅台,走了走了,别送啊。”
天上只剩一张人脸,他思绪收回看着下方众人略显失望道:“是非对错,一团糟,如今这世道善恶易分,善恶难分。所以登高修行求长生之外,便要好好想想,怎样改变世道,大道求真明理树人从非易事,言尽于此,望尔等共勉。”
拱手作揖的少年道士冥冥之中有那大气运加身,资质根骨随之改变。
那人闭目,明月被乌云覆盖,人脸消散空中,乌云散去月朗星稀。
......
年轻掌柜终于归家,手里提着十几根包装好的糖葫芦站在画铺门口,低头瞅了瞅瘫坐在门槛上的一坨人,又抬头瞅了瞅门内躺在躺椅上双手笼袖吱呀作响的白守一。
“阿巴阿巴,乌拉,哈哈,哈哈哈嘿,嗯哈哈阿巴。”地上那坨人眼神空洞呆滞,口水顺着门框在地上肆意蔓延,时不时发出一阵阵白痴般的声响。
“弄啥嘞弄啥嘞,挡住门了着不着,也不给我往边上挪挪,你哪找来的植物人,还扔店门口。”画铺掌柜用脚轻轻踢了踢,用巧劲把那坨人踢入画铺,脸着地,蓄积已久的口水在实木地板上淌出。
画铺掌柜撇撇嘴嫌弃道:“老白记得拖地,大夏天的你怎么不把阵法打开,看把孩子热的,都快缩水了。”
白守一抬眼看了看说道:“又不热,浪费灵气。”
“嗐,省又不是这样省的。几年没吃,糖葫芦又出了新款,你要不要来几串,得赶紧吃不然待会儿化了。这个圣女果的,这个草莓猕猴桃的,有点酸。这个提子的,还有这个,这个山楂的贼棒,加了芝麻和花生碎,也没山楂核儿,就是外面的糖浆不是冰糖,啧啧,不然那滋味,贪心喽贪心喽。”掌柜的将糖葫芦放在桌上一一摆开,“要哪个?我都买了双份。”
白守神识一扫,凌空飞来两串山楂和两串山药豆。
掌柜的登时翻脸:“嘿,你这人,不是你这妖,好狠!”
白守一拆开山药豆的包装一口撸完,含糊不清的说道:“过来一起看看这小子的精彩人生?”
掌柜的从怀里再掏出几支糖葫芦说道,“你这样吃山药豆是没有灵魂的!”
白守一扭头询问道:“他兜里有你的印章,我都好了个奇,就那扎眼的东西,这家伙怎么会捡起来还能忍住不丢掉呢,难道真是缘分?不会是你搞的鬼吧?”
“让我掐指一算,哎呦喂了不得,了不得啊,金鳞遇风雨,鱼龙之变,鱼龙之变啊。这小家伙简直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本尊的字很不一般,蕴含大道真意,花钱买的,就该他得!”
“拉倒吧就你那字?扔了多少印章了?见谁拿着当宝了,乱七八糟到独具一格,这家伙肯定是路边捡的揣兜里没来得及扔掉。”
“真的,他花五块钱买的,不信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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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
白守一看掌柜信誓旦旦的模样疑惑道:“难道真的?”
画铺掌柜谦虚道:“真的。”
“我不信,他肯定眼瞎。”
“不信你算算?”
掌柜的撅着屁股把地上的那人翻个身,从那人裤兜里掏出那个印章,“哎呦,还有我的名字,瞧瞧,这就是缘分呐,不行我得教他写字,得让那儒家那几个知道我写的字有多好!”
白守一狐疑的看看掌柜和地上的少年郎,“你把反噬给我压到最低,我算一卦。”
“好嘞。”
白守一开始皱眉掐算那光阴长河中都模糊不清的一小段时间。
白守一擦去嘴角的鲜血骂骂咧咧道:“别看了别看了,就尼玛邪门,把这小子扔出去吧,他脑子肯定有坑,要么就是眼瞎了,这破字还花钱买?那家掌柜也是有毒,捡到了不扔掉反而摆那儿卖,关键是这小子还真脑子有坑的买了?”
画铺掌柜从芥子空间取出两张躺椅,一张摆在白守一对面一张摆在白守一身边,意念一动将地上那人移到对面躺椅上,自己盘腿坐在白守一旁边,啃起糖葫芦。
“要看的要看的,其实我的字贼好,特别棒,就是人族的文字不好而已,要不是得罪了那几个造字的家伙,我岂能沦落至此。”
白守一叹了口气朝对面一挥手隔绝出小天地,光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