侣。
但每一次见面,他都极尽温柔体贴,无论吃饭娱乐,还是拥抱接吻,处处以她的感受为先,让她没有一丝半点的不适,短暂的一两天快乐得像个美梦。
因为能相处的时间少,所以格外珍惜,每一秒钟都不舍得虚度,分别时又异常难舍。
他到外地后,他们见面的次数更是少得可怜,一次潦草的机场见面时,蒋莱握着他的手腕说:“你生日我送你一块表吧,这样你每次看时间就能想到我,然后意识到自己这个男朋友多不称职”
她说着,自己先笑起来,又搂住他的腰,埋进他肩窝里软软地问:“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有时间啊?”
时光一晃而过,他不再是宠她的体贴男友,她也不是过去那个撒娇都难为情的女孩。
想起过去种种,滚烫的情绪潮水一般涌上来,蒋莱垂了下目光,一笑说:“我走了,晚安。”
她回到家才看见宋悦发来的信息,连着十条全是吐槽她的男朋友。
宋悦男友也是她们同一个影视表演班的同学,现在是顶流,事业如日中天,但年纪渐长,他有些慌,急着寻求转型,不能一直靠流量吃饭。
相比之下,宋悦冷门许多,主要出演正剧,每年进组的时间不算久。
蒋莱回复了几句,洗完澡又坐在床头陪她聊天。
十分钟后,宋悦发来:[算了,不聊他了,说再多他现在这情况也不能公开恋情,对了,你和张劲的进展怎么样?]
蒋莱告诉她今晚发生的事。
宋悦立马就激动了:[我靠,张劲这辈子最难走的路,就是你蒋莱的套路吧。]
蒋莱靠坐在床头,一脸淡定:[不能这么说吧,我也是真情实感的。]
宋悦回复飞快:[你一松一弛,一紧一放地勾他,放风筝呢?]
蒋莱被她逗得笑了会儿,意兴阑珊,连眼神都安静下去:[他哪有这么容易拿捏。]
宋悦:[也是,他哪是一般人,换做其他男人,早就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蒋莱没有玩笑的兴致,说:[我现在看不透他的心思,再遇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宋悦叹息:[真一点感觉都没有了也不至于,毕竟曾经真心实意爱过的,应该是拿不起又放不下吧。]
蒋莱心沉沉的,没了言语。
片刻,宋悦发了条长长的信息进来:[你们两个性格都强,现在这样子,挺割裂的,感情一旦破损了,哪能修复如初,以后就算在一起,心里多少还是有疙瘩,以你的条件,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不如放下过去,找个性情温和的、能体谅你的,好好过日子。]
蒋莱看着这段话,静了又静,回复很短:[你以为这六年,我没想过算了。]
还不是千回百转之后,唯一想要的,还是他。
宋悦叹口气,调侃:[碰到硬钉子了,别又来我面前哭。]
想到那时候情绪崩溃的蠢样,蒋莱就头疼,一时间也更清晰了,她利落回复:[想要就争取,感情是要经营的,反正我要定他了。]
另一边,张劲回到家,拿了瓶酒,披着浴袍坐在中岛台,清寂的灯光下,独自饮酒。
分手后的这六年,他第一次在网上搜索她的名字,关于她的资讯一条一条在他眼底翻过。
一周转眼过去,蒋莱最后一次去岩馆,明天就要恢复工作,为了今晚早睡,她提前了时间,下午去攀岩。
倒是没想到,他今天也下午来。
不来岩馆,以后更没机会偶遇了,窗外淅淅沥沥下着小雨,蒋莱给司机发信息,让他先下班,攀岩结束后,名正言顺地搭他的车。
一路上,谁也没说话,那晚她开诚布公后,他没给回应,两人陷入不冷不热的怪圈。
汽车停在小区大门外,蒋莱从包里勾出口罩,翻了翻包,继而问:“你车上有多余的伞吗?我忘了带伞。”
张劲叫司机:“老刘。”
司机推开车门,从车门边抽出一把长长的黑伞,撑着伞走到后边,拉开车门,将伞递给她。
半小时后到老宅,张劲在细雨里走进大门,白色衬衫上留下一道道湿痕。
管家看见他,连忙去拿干毛巾。
他们家雷打不动的规矩,每周六傍晚到老宅陪老爷子吃饭,平日一家三代人各过各的,只有张劲的妹妹裴皙和父母住在一起。
老宅在半山别墅区,雨天到处是沙沙声,空气潮湿,巨大的实木屏风前摆着风水石,沉重压抑,连裴皙到老宅都秒变成安静的乖乖女。
管家拿来毛巾,说:“擦一擦,怎么不叫我去接?”
裴皙窝在沙发上玩手机,问:“你的车不是有配伞吗?”
张劲说:“坏了。”
裴皙无语:“拜托,劳斯莱斯配的伞十万块一把,哪儿这么容易坏,你是遇上龙卷风了还是送哪个美女回家了。”
她声音清脆,说完偌大的客厅里,连空气都安静了,裴皙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哦吼,她是不是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