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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2 / 3)

闻迹见沈凌余的精神状态实在糟糕,便提前请辞:“看到你状况还稳定我们就放心了,等你精神状态再好一点我们再来看你。”

宋清一跟在闻迹身后,对沈凌余略一点头便离开了病房。

窗外的阳光越过透明的玻璃窗户洒落在病床上,消毒水的味道四溢,颈后的鲜血穠艳刺眼。沈凌余轻轻靠在病床上,上半身隐没于阴影中,刚好避开了阳光。

沈凌余本就惨白的脸色蒙上了一层阴影,看着更为憔悴。可他看着窗户外正在道上行走的人们,伸手去触碰那带着暖意的阳光,轻声叹道:“今天阳光也很好啊……”

麻醉药的效果已经开始渐渐失效,代谢快或许是omega的身体为数不多的好处,然而放到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使不去触碰腺体,它也开始泛起一阵又一阵的疼痛。

毕竟那也是生生被剜下来的一块血肉。

然而沈凌余的目光悠长而宁静,许久之后才打算呼叫护士帮他换一下被血浸湿的纱布。

腺体真是一种很奇怪的器官,每个人的气味本应该都是独一无二的,可被割裂的腺体却隐隐传出了与此前不一致的味道。

然而沈凌余手才抬起,就听到了有序的敲门声。

当来人推开屋门看到沈凌余时,只见他双手交叠放在腿上,正靠在病床上望向他,神色平和温柔。

沈凌余扬唇,这个笑容与面对闻迹时温和而有礼的笑容不同,是看到了老朋友那般放松而惬意的笑:“小清,好久不见。”

来的人叫宋清,是演讲主办方旗下的一个工作人员,和沈凌余对接过几次,算得上是老朋友。

这就是刚才沈凌余多看了宋清一一眼的原因。

宋清坐在刚才闻迹所坐的位置上,他看到了沈凌余后颈上浸出血的纱布,讶异道:“你的腺体?”说着抬手去按铃,沈凌余没有阻止他。

沈凌余又一次将手搭在后颈上,苦笑一声:“医生摘除了部分腺体,具体有什么后遗症现在也不清楚,医生要求先住院观察。”

宋清满脸惊愕,沈凌余后颈的血液一直再往外渗出,血晕已经比刚才扩大了不少。

护士赶过来的时候宋清只能回避,他没看到沈凌余腺体具体的情况,只看到解开的纱布上血晕越来越越大,又看到另外一个护士端着满满一盘药小跑着过来。

等宋清又一次坐在沈凌余面前时,他的脸色比之前还要苍白灰暗,只有唇边的笑一如往昔,温柔而坚定。

宋清坐在一旁望着沈凌余,很久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半晌才用一种比蚊蝇大不了多少的声音说道:“对不起……”

沈凌余摇头:“我的事情波及到你,是我对不起你。”

最近几日宋清和沈凌余一直在对接工作,几乎每天都在一起工作,如果那天沈凌余没有突发事故,那他接下来就应该去和宋清进行最后一次流程确认。

宋清直到今天才终于在亲属的允许下来探望沈凌余。

宋清嘴巴张了又阖,不住地摇头:“你惹到了什么人要这样对你……”

沈凌余抬手又想去摸腺体,但想起护士的嘱咐,又只好把手放下。他无奈勾唇,改为抚摸侧颈:“他们不愿意我继续开口说话,正说明我是正确的。无论敌人是谁,无论遇到什么事,我都会继续往前走。”

生在第九洲,生在这个时代,遭受严重污染的海洋只是一个存在于书本的名词,也只是一张网络上不甚清晰的图片,传说只有第一洲第二洲那些相隔万里的地方能够真实地看到海洋。

而不知道为什么,宋清却觉得沈凌余的眼睛就如那张照片里幽暗而广阔的海洋一般,纵然无尽包容,也在无尽吞噬。

沈凌余看着宋清,明明是个才从昏迷中醒来不久的病人,却比任何人还拥有力量。

“我这辈子从来不知道标记是什么感觉,没想到第一次竟然还被双重标记。以前生物课本上说,第一次被标记会很痛,但是随着alpha的安抚,信息素会开始渐渐融为一体,向别人散发出拒绝的信号,这是伴侣生活的开始。”

“先不说我这一次被标记有多么的痛苦,我的身体无法动弹,但是意识是清醒的,我眼睁睁看着一个陌生的alpha标记了我,然后又等着被另一个alpha标记,我明明想要反抗,却只能任人宰割。通过腺体流转到全身的信息素没给我带来片刻的安宁,只好像有人拿着刀一点点割开我的躯体,我那时求了那个alpha。”

沈凌余的眼神依旧深沉而温柔。

“我让他杀了我。”

对上宋清愕然的眼神,沈凌余还有余力耸肩,好像他说的并不是自己的经历一样。

“但抛开这些不谈,我其实一直有一个问题。为什么omega天生就要是顺从者,要躺在地上等着一个alpha来拯救,要被另一个alpha占有才能恢复理智。”

“我知道三性的不平等归根结底就是生理的不平等,而我就是要以理智来反抗这种生理上的不平等。”

宋清长久没有说话,他苦笑垂头,看着有点丧气:“好像一直以来你都是这样,义无反顾地往前走,好像你一直都是对的。”

沈凌余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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