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和听金判言之凿凿,道乔峰还被软禁在皇宫之内,心里的石头顿时放下了大半。他手下还有十七名一品堂兄弟。只要不是乔峰这些绝顶高手,寻常的武林人物,他倒也不怕。
吉木林被打死以后,真阳观原来的几名道人都消失了,他便推测跟这几名道人多少有点关系。
凭这几名道人的低微武功当然杀不了吉木林,但是这几名道人的那名小师弟武功倒是不简单。吉木林回想起广林子死的那个夜里,跟自己动手的那个少年。他的掌法奇妙,显然是出自名门。虽然那少年的武功不如自己,但他的师父一定是大大的找惹不起。
想到这里,魏子和便讨好地对金判铁尺道:“二位老人家,堂主死得太惨了,二位老人家可一定要为他报仇啊!”
铁尺素来沉默寡言,铁青着脸哼了一声。金判咬着牙道:“我兄弟二人只有这一个贴心的徒弟,没想到死于奸人之手。不管他是谁,我们一定扒他的皮,喝他的血!”
魏子和道:“正是如此。我即刻派人四处搜索。另外,敌人既下此狠手,必有所图谋。说不准这几日便会卷土重来。”
金判道:“任他是谁,任他有何图谋,我倒是希望他快些前来受死!”言语之中已经把对方当成了死人。魏子和知道这两老鬼的武功,倒也不觉得狂妄。
魏子和派出去的兄弟并未找到任何蛛丝马迹,连那日厨房里的大师傅都已踪影全无,定是见出了人命事情,逃得远远的了。
金判和铁尺憋着一肚子怒气无处发泄,每日对魏子和与下属们非打即骂,弄得魏子和也是叫苦不迭。但这两名老鬼武功既高,又是皇宫里的人,品阶又高,魏子和只得自认倒霉。
好在俩老鬼也无法等候更多的时间。吉木林尚未下葬,此时天气虽寒,尸身也不能老是放在那里,要拉回都城安葬。那名大内副总管一直在催促要尽早回宫,李清露公主那边还等着回去交旨。两名老鬼跺跺脚,只好准备动身回兴州城。
临走时金判交代魏子和道:“魏舵主,你若发现敌人的蛛丝马迹,要飞速派人来报。我与师弟定会快马加鞭赶来,为我的爱徒报仇!”
魏子和被打骂时,巴不得两老鬼快点走,但等到他们真的要走了,心下却恐慌起来。见金判如此说,自然高兴,忙不迭地连连点头。
然而自金判铁尺走后,魏子和又多次派下属出去打探,却始终没有天济等道人的消息,也没有当日厨房里大师傅和两个小伙计的下落。每日在山脚布下的暗哨,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但有吉木林被杀的前车之鉴,他也丝毫不敢放松,平日里仍然加强警戒,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便会快马通知金判铁尺。凭金判铁尺的武功,二人合体,当世只怕再无敌手。
这一日晚上,真阳观内。魏子和等刚吃过晚饭,聚在前殿一侧的空地上习练武功。在前殿的西墙角,突然出现了两条黑影,身形都不高大,都是一身黑衣。正是王重阳和钱鹤声前来夜探真阳观。
俩小子虽年纪不大,师父却都是江湖上拔尖的人物,自然两小也是颇有见识的。特别是钱鹤声,曾跟着师父远赴流求岛,一路上也是经过了磨炼的。当下钱鹤声领着王重阳,在真阳观的前前后后潜行几趟,发现了两个暗哨。以他们俩眼下的武功,虽还不一定胜得过舵主魏子和,但要拿下舵内普通的好手,也不是什么难事。然而为了防止打草惊蛇,两人还是绕过暗哨,从前殿外的围墙上偷偷往里察看。
两人默默数了数前殿旁习武的人数,又顺着墙角溜了一圈,见到里面来来去去地又出现了几人。真阳观内他们共见到了十四人,连上外面的暗哨,所见一共是十六人。也许还有没露面的,但是此时时辰尚早,习武的人甚少有这么早睡觉的。由此可见,敌人应当在二十人以内。
两人侦查清楚,便离开了真阳观,返回蜈蚣岭。也就六十里的路程,两小展开轻功,不多时便到了。祁八、林朝英等人都在等候二人。
二人把情况一说,祁八沉吟道:“那我们明晚便动手吧。也还是夜间动手好了,先把外面的两个暗哨干掉。”
王重阳道:“舅舅说得对,我们应夜间动手。不过依我之见,还是不要再杀人了,把他们控制起来,不让他们有还手之力就好了。前日杀那堂主,是为了给师父报仇。其他的人,我们还是慈悲为怀吧。”
林朝英道:“敌人也都是一品堂的好手,若不除掉,会不会留下祸根?”
王重阳道:“我以前在真阳观便随着师父修行道术,我们道家之法便是忍耻含垢、苦己利人。不是万不得已,不伤人命。若能夺回真阳观,就把他们先关起来,营救师父事毕,就把他们放了便是了。”
众人听得王重阳说得有道义,便都同意了。
第二日晚间,王重阳等一十三人摸黑来到真阳观后面的一处林中。王重阳对天济道:“师兄,你们几个就先在这里等候。我们和舅舅几个先上去。”
天济等几个道人知道自己的武功低微,脚步沉重,若是被暗哨发现反而坏了事,便留在林中等候。
四小侠便和祁八师兄弟四人轻轻绕到观前。王重阳停下脚步,让其他人暂且不行,自己和钱鹤声悄悄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