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台下没人敢上台应战了,一是方才大家都见识了青城派那男子的武功,暗自思量自己尚且不是那男子的对手,又如何能胜过阮志勇?二是有些人去年角力大会上与阮志勇便比试过,或者是目睹过比试场面,去年除了军营里的范教习,其他没人是阮志勇的对手。有些眼力的人便看得出来,今年莫说范教习没来,即便是来了,只怕也不是阮志勇的对手。故此场中一时再无人上台挑战。
阮志勇原本在女王面前心存惭愧,一直小心翼翼的,这时见自己胜了以后,场中无人再敢应战,不禁生出些狂妄之心,他哈哈大笑道:“既然无人挑战,那这彩头今年就归我了!”说着抬步便要去取那顶象征安阳部落第一勇士的金色布帽。
慕容恪见那彩头快要落入阮志勇的手里,心中大急,看了扎西一眼,却见扎西低头不语,一时顾不得许多,没见他屈膝,抬步便到了擂台上放着彩头的木盒前。
阮志勇洋洋得意,正要伸手拿彩头,突见面前凭空多出一人,似是从天而降一般,吓了一跳,不由退了一步。
待他抬眼仔细看时,不禁又气又笑,眼前竟然是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儿,看年纪只怕有七八十岁了,便揉揉眼,暗笑自己方才一定是只顾要拿金色布帽,才没看清这老头儿是怎么上台的。
阮志勇鼻子里哼了一声,嗤笑道:“这位老者,你也想来夺取角力大会的彩头吗?”
慕容恪笑眯眯道:“有规定说老人家不许来夺吗?”
阮志勇回头望了望女王,女王好像很有趣味地瞅着场内。阮志勇只得道:“没有……”
慕容恪扬了扬白眉毛,吹了吹白胡子,道:“那不就得了?我就想来争这个彩头。来,打我一拳试试!”
阮志勇看了看慕容恪,见他须发皆白,只怕早已过了古来稀之年,摇了摇头道:“我不打,若一拳把你打死了,我吃不了干系。”
慕容恪道:“那无妨,你若能一拳把我打死,我反而要大大夸奖你,我还送你千两黄金!”
他这话说得古怪之极,被人打死了,如何还能夸奖别人?还要送人千两黄金?“台上台下笑声一片,都觉得这老儿脑子只怕是有不小毛病,不过见他须发虽白,却面色红润,神情生动,倒是像顽童那么可爱。
阮志勇是岱依族的大王子,自然平素也没太把钱财放在眼里,但千两黄金毕竟是个大数字,能买数百匹骏马,成仓的粮食。他瞧瞧这老儿的穿着,衣衫虽洁净却早已陈旧,浑身上下也看不出一丝大富大贵之相,便昂首讥笑道:“老头儿吹什么大牛?你若能拿出千两黄金,我给你磕头叫你一声爷爷……“
慕容恪却抢着道:“好,这可是你说的!“解开腰间褡裢,放在台上,打开褡裢的端口,顿时金光灿然。台上台下顿时寂静一片,继而有人啧啧有声;人人眼光都看在褡裢里面那灿然闪着金黄色光芒的,却不是黄金还能是什么?
阮志勇大吃一惊,这么一大袋黄金,应该足有千两之巨。这么沉重的物事,这老儿放在腰间,行动并未看出丝毫不便,看来真的不可小觑,便后悔自己刚才话说得太满了,但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就连女王都站起了身子,探首去看慕容恪和那袋金子,以她安阳部落人数之众,要想库府中一下拿出这么多黄金那也不容易,何况是面前这貌不惊人的老头儿。这的确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从没见过有人把这么多金子背在身上的,还是这么个糟老头子!
乔峰暗自苦笑,这个顽皮老头子,让他保管金子,他倒真是尽责敬业,缠在腰间寸步不离。可那也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抖落出来呀。
慕容恪倒是洋洋得意道:“乖孙子,该磕头叫一声爷爷了吧!“
阮志勇面色如同一块大红布,但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更何况在数千人面前!此时已无暇悔恨,只好往前走一步,跪倒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来面色铁青,一言不发。
好在慕容恪性本随和,他只是越老越是童心不改,眼下并未计较阮志勇磕了头却没喊爷爷。笑眯眯地对阮志勇道:“现在你可以打我了。我说话算数,若把我打死,这袋金子就归你!“
阮志勇羞愧满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今天这个丑丢大了,最要命的是,还当着他心中的女神——黎氏琼女王之面。他盯着慕容恪道:”此话当真?“他倒不是为了那千两黄金,他要发泄心头之恨。
慕容恪向台前走了两步,对着扎西道:“少爷,你看老仆我说的算数不?”
乔峰心头暗笑,原来慕容恪是要给扎西争个面子,让他在女王和众人面前露露脸。暗暗佩服慕容恪,生姜还是老的辣,老头儿前面抖威这么足,原来就是要在女王面前,给扎西铺垫铺垫,引起女王的注意。
乔峰自然不怕阮志勇把老头儿打死,莫说是阮志勇,只怕自己的全力一击,也不见得能伤得了这个内力高深莫测的小老头。阮志勇那两下子不就是挠痒痒而已?
扎西见全场几千双眼睛都齐刷刷地望着自己,就连女王也偏头看向自己的方向,不禁一张嫩脸通红,但更显得他的俊秀可人,嘴里嘟囔了两下,却说不出话来。
乔峰在旁边道:“老穆,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