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返回机场的航线上,秦川又顺便侦查了下石友三前军的动向,结合其他飞机的侦查报告,可以判明,石友三还滞留在磁河南岸东阳村一线,还在收拢北面下来的溃兵,接收南边赶来的援军。好像石友三也知道这次不能善了,下午成群的东北军飞机飞向他的后路,使他也察觉到后方有变了。
而他的当面,大获全胜的丁喜春部已经全军压到了磁河一线,只是所有的浮桥都被清早的空中突击给炸光了,只能依靠一座平汉铁路铁路桥缓缓地向南岸投送兵力,进展不是很快。
但溃退到磁河南岸,又接收了后路援军的石友三军三万余人,今天的记忆怕是终身难忘了。虽然北岸的炮火未再对他们施以轰击,但从下午两点过开始,就接联遭受了5、6个波次的东北军战机的连番打击,5、600多架次的飞机飞临他们的上空,实施不间断地攻击。
全部机队就像编排好了的戏本,你方唱罢我又登场,轮番攻击地面上的乱军。漫天响起的死亡哨音和此起彼伏的轰炸爆响,充斥了整个地区,让这方圆十几里的地方变成了修罗地狱,血肉屠场。射完火箭弹又接着俯冲扫射,打得无数溃兵抱头鼠窜。
最恐怖的情景出现在三架大飞机登场,这就是秦川的秘密武器—炮艇机。只见这三架飞机在战场上空分开,分别选定了人群密集的地方,有炮兵阵地和军资囤积地,还有骑兵队伍,然后就像围绕地面圆心飞翔的风筝一样,侧着机身,用加特林机枪向下泼洒弹雨,顿时地面上一切都瞬间成为齑粉,几条长鞭火舌所过之处,全无全尸。许多人看到一些奔逃的马匹被火舌一舔,便立时被腰斩成两截,惨得不能再惨了。但凡有几十上百人的溃兵不幸跑到了一起,成了有价值的空中攻击目标,就会遭到炮艇机的打击。恐怖如斯的情景持续了很久,到了最后,即使石友三痛苦地下达了全军分散突围,到石家庄汇合的命令,所有的兵官们任然趴在地上,任谁也叫不起来。
就这样捱到了天黑。最后石友三只好命令就地固防,挖掘防御工事。之前要各部收拢整编的命令不再有人去执行了,每个人都在想着怎样逃脱这恐怖的人间炼狱。直到南线包抄上来的装甲部队出现在阵地的周围,点燃长长的篝火阵,宣告了全军已被包围,所有人就开始动着该怎样投降,要不要戴罪立功之类的念头。
许多部下已经开始怀疑石友三之前对东北军的评价,这种仗,那是石友三说的腐败不成器的东北军队能打出来的。不到三天,形势逆转到无法想象的地步,这回可不是踢到了铁板那样吃个亏了事就能算了的,简直就是直接把自己投到了猛虎的血盆大口当中,躯体正在被撕扯吞嚼那种绝望,反正也没别的言语能形容当下的等死的心情了!
想自己使出全力,攻不动又防不住,现在还被四面包围跑不脱,处处被动挨打,损失严重,最大的哀伤是看不到一点取胜的希望啊!
傍晚在飞机上,看见石友三还没明白自己的战役企图,秦川悄悄地笑了,既然石友三不知死活,还在原地等死,那就不要再给他活命的机会了。他立刻下令,下午没有参加对石军后军攻击的黄师岳部立刻从正定启程,超越正在打扫战场的何柱国部,一直向前突进到石友三的临时防线外待命。而何柱国部则迅速完成战场重整,跟随黄师岳部,也连夜向磁河方向推进,与黄师岳部形成左右两线布置,对石友三残军实施包围。
这下,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好在又不是用脚板去走冤枉路,只是参谋们根据新的命令,重新规划进军路线和需要控制的战术节点,再向战场交通兵们传达就行了。其余的官兵趁机享用战场晚餐,准备再次登车前进,对此倒没有什么怨言。
整个一天,只遇到了微弱抵抗的穿插部队保持着高昂的士气。仗打得顺风顺水,损失轻微,进展顺利而且超出了计划。整个突击行动当中,天上有成群的飞机掩护,地上有坦克装甲车打头阵,各部队抱成一团滚滚向前,打惯了顺风仗的东北军士兵,此时心里是充满了骄傲、豪情满怀。
最累的反倒是被安排在各个交叉路口指挥部队交通的交通管制兵,他们两两一组,负责对照过来的部队番号,按照手里的交通安排表,指挥各部向不同的路线前进,避免一窝蜂地造成道路拥堵。部队行军速度太快,难免忙中出错,有两三只辎重队就被指错了方向,走上了错误的路线。这不,趁大部队停下来吃放的空档,交通兵们饿着肚子,赶忙着骑马去追赶纠错去了,晚饭看样子只能在路上简单对付了。
晚上十点,回到地面指挥部的秦川,收到了最新的前沿侦察报告。我军的包围圈已经形成,把住了敌军可能突围的主要方向和通道,只是碍于兵力稀薄,无法做到一网成擒。但包围圈内的石友三看样子已经失去了对全军的控制,或许是今天全军打得太狠的原因,抑或是终于没能等到殿后的朱文和军前来会合,心态顿时就崩了。
外围的抵近侦察表明,石军各部已经出现都不受约束式的情况,许多部队开始连夜分路沿着平汉线溃逃,相互间根本没有安排断后和掩护,狼奔豕突的,没有一丝章法。这溃散刚刚开始,就迎头遇上了两支从身后赶上来的装甲部队,立刻就被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