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招待会上,秦川把华北裁军转业,承担北中国基础建设的消息正式披露出来了,就像一颗炸弹丢进了水潭,引起下面的记者一阵“嗡嗡”声。
这项计划本就是个极大的阳谋,把退转军人改变成公司制的经济建设力量,而且连带把他们未来的业务也给规划了出来,还给予照顾和扶持,这谁也不能说反对了吧。对于编裁压力最大的山西省,则给你修条铁路,并且这钱还是从他们的领袖那里追赃追回来的钱,但华北政务会还倒贴了300万元。
如果新任的省主席赵戴文不把这钱用于修建这条铁路,那他就是全省的公敌。山西全省官民盼望这条铁路已经有20多年了,谁敢逆了民意!如果赵戴文敢把这笔钱拿来维持那五个军,东北军就有理由进军晋省,吊民伐罪,把阎锡山的根基连根拔起。
现在,阎锡山已经不再是那个在地方很有建树的好军阀了,秦川通过列举详细的证据,把贪污公款,投靠日本人蓄谋割据的脏水,倾盆都泼给了阎锡山,让他的人设彻底崩塌了。
山西的军队如果不接受裁编转业的安排,就是与中国的发展为敌,理应被消灭。如果打出阎锡山的旗号,想要恢复山西自治,那就无疑是阎锡山的同谋,意图继续割据山西,攫取私利,同样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对象。
在下面一些记者的配合下,秦川又对华北今后的建设前景作了一番畅想,同时规劝了反迹已彰的石友三和赵承绶部,不要与华北安定发展的目标为敌。
总之,这下秦川把华北的两大军头冯玉祥、阎锡山彻底得罪了,而且还是得罪的死死的。
消息传到山西汾阳冯玉祥的居地,冯玉祥是气得七窍生烟,恨恨叫道:竖子狂妄,藐视于我,可恨可恨!
枪决张荫梧也激起了晋绥军将领的敌忾之愤,纷纷鼓噪要出兵报仇,但他们绝不敢对外说要迎回阎锡山。因为阎锡山成了全国污点最多的军阀,其自私自利的行径,就连落魄的冯玉祥都多有不如。新闻发布会后,远在大连的阎锡山企图买通记者,进行辩白,不想很快就被当时记者揭露出来他贿买舆论的丑行,顿时就哑口了。
这边冯玉祥见晋绥军诸将都怒了,便暗觉计谋得逞,用一个败军之将张荫梧的死,换来晋绥军的呼应,只赚不亏啊!
随后冯不断催促广东的汪精卫,言华北军心向我,机不可失,望速拨银弹到军前,以备发动之用。又催石友三立即起兵,杀向北方,平灭了张贼(学良),建立东北基业。
几天后,汪政府托山东方面转运的50万银元也运到石友三军中。穷匮的石部顿时热血上头,于6月30日在邢台誓师,起兵杀向石家庄何柱国的东北军部队。
石友三原是冯玉祥手下的大将,也是出身在东北的军头,跟随冯玉祥20多年,大小厮杀不下百场,悍勇无匹,西北军中也是得了“十三太保”的尊位。到了后期,更是被军中誉为“韩石二孙”四大猛将,这其中的石就是指的他石友三,而韩则是韩复榘,连后来抗战当中威名赫赫的孙连仲、孙良诚二人,此时还屈居两人的威名之后。
石友三不仅打仗厉害,而且也极善于练兵。中原大战失败之后,他归附张学良,张学良对他这份能力也是很敬重的,希望能够笼络为己用。但石部是败军,丢失了地盘,财务极为穷匮,不时靠拦截平汉铁路上的列车,劫掠财物来维持军需。事情遮掩不住,惊动南京。负责整个华北的张学良推脱不过,只是温言轻责,却被石友三怀恨在心。
由于与东北军相处了大半年的时间,石友三算是看出了东北军外强中干的虚实,对张学良等将领也十分看不起。他对自己的部下说:东北军全军缺乏训练,匪气严重,将帅腐化,贪图安逸,全是无能之辈。张汉卿志大才疏,不足以领导全军。与东北军对战,放言可在半年之内可以完全击溃它,占领东北,做新一代的“东北王”。东北的富庶对石部来说,谁不渴望拥有,穷疯了的石部,就被石友三煽乎的精虫上脑,全军一起使力,杀向石家庄。
开战后的第四天,石家庄火车站。
被东北军征发的民夫在货场上充当搬运工,排成多列的民夫队伍,忙碌却有序地将货场上堆积如山的弹药粮秣搬上一列列北去的列车。民夫队列的两旁,丢弃着七七八八破损的木箱、麻袋,散落在地上的是还未收拾的枪弹、米面等物,显然这是在搬运中不慎摔坏的物品。
万允和上尉对站在身旁的监工部队的营长说到:“李营长,要控制一下节奏,最好在撤退时,留下几个车皮的粮弹丢在站台上,像是来不及装车的样子,才好使敌人相信我们撤的很仓促。”
精瘦的李营长明显是个大烟鬼,打着哈切抱怨道;“我明白,兄弟!不就是装出我们很仓皇的样子嘛。前线顶不住了,我们只好逃命了是吧。可是我说,兄弟你可得给我撂个实话,前线到底能不能顶住了?”李营长有些心虚,担心前线顶不住了,他跑得慢了,可就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万允和看着比自己军阶还高的少校营长如此熊包,心里尽是苦笑。为了防备这个营长真的为了保命,现在就带队跑了,留下这么多的物资,那不是资敌吗!他自己是来执行副总指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