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把重点放在德国驻北平领事馆武官赛林格的身上,和意美两国的武官应酬一下后,秦川就以智利华人的身份,要和赛林格谈谈智利和德国的传统友谊为由,拉着他到一边的卡坐上叙谈了。
这时期的德国,作为一战的战败国,是不被允许保留空军的。但一心想要复仇的德国人,把空军掩蔽成了众多的航空学校一类的民间组织,来逃脱战胜国的监视。同时他们也派遣许多的精英飞行员到苏联,和他们一起训练,钻研战术。当然,也要给苏联相应的回报条件,那就是在苏联投资建设飞机制造厂。等到纳粹上台,开始重整军备,那些飞行学校一夜之间,仅仅换了服装,就变成了各种空军部队。那些偷偷在国外训练的飞行员也瞬间变成了空军指挥官。
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以为德国空军十年后的辉煌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现在,秦川面无表情地把这个秘密当面给赛林格先生揭穿了,搞得赛林格满头大汗,惊惶不定。旁边若有有心人一看,就会发现,这两人那是在谈友谊呐,分明是在进行一场严肃的争辩。
“你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空军副司令先生?”赛林格心虚地问道,并看着周围的情况,仿佛一头被逼到墙角的兔子。
“我要说我有意向德国寻求帮助,你可能不信,也不屑于相信。你请放心,我说这些并不是要要挟德国,而是我觉得我们之间可以很好的合作,并且把你们虚拟的空军藏得更好,这对我们两方都有好处!”
“我们?怎么合作?”赛林格差点被气笑了,面前的这个人简直自大到可笑的地步,以为知道了这些,就能要挟高贵的德意志低头就范吗,想都不要想啦!
“你们的航空学校是有合法牌照的民间组织,即使被英法两国知道,他们也奈何不了你们。你是这样想的,对吗?赛林格先生。所以向中国输出这种航空学校的技术和飞行员,并不受对华武器禁运的限制。”秦川还是不动声色地说道。
“没错,是这样,这是一种学制和培训教员的输出,并不牵涉到武器禁运条例。你们自己就可以去谈,而不用国防部的批准,不是吗,尊敬的将军先生。”赛林格还是不懂秦川的意思,干脆一推二六五,先拒绝了再看对方的反应。
“我说过,这些航校实际上等同于你们的空军,他们是否来华,要有你们的国防部默许,因为国防部就是这些航校的秘密资助人之一。而且你们派往苏联的飞行员,在两方都相互提防的前提下,训练的成果能否如你们的意,我对此并不乐观。” 秦川摆手打断赛林格想要发表的争辩,看样子和老外绕弯子费劲得很,不如开门见山,于是继续说道;
“我的意思是,我要征召一批德国的飞行人员,以教官身份来华,帮助我训练我的空军。我们可以用合办航空学校的名义,聘请他们。我可以安排他们参加实际的战斗,安排他们担任我军的指挥官,安排他们飞新式飞机。这比你们到苏联,在俄国人眼皮底下训练效果要好得多。作为回报,我将为德国秘密空军提供技术上的支持,比如新的机型和技术装备。”
对于秦川讲的前半截话,赛林格还是以冷笑对之,但听到后半截,见秦川说要为德国空军提供新的飞机和装备技术,他就更为不屑了。就凭中国现在一穷二白的现状,能够为我们提供技术,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他居然发出了重新找回谈话主动权的那种得意的笑声,耸耸肩,继续表示对提议的不屑。
秦川只得起身到自己的副官处,把装着文件的公文包拿过来,掏出那份“诺顿轰炸瞄准器”的原理图,递给赛林格。作为一个作风严谨的武官,赛林格收起了轻视的笑容,开始严肃地审看图纸。
作为外派的武官,为了刺探情报方便,很多国家都倾向于派遣有技术背景的军官到他国打探情报和收集与军事相关的技术。赛林格也不例外,虽然他不算是顶尖的技术军官,也不是空军出身,但他看了图上用英文描写的该瞄准器的作用和原理,半吊子水平的他,也大呼奇妙。
秦川也没有像掮客那般,很快从他手里收回图纸,而是放心地让他反复看了几遍。他知道,光看了原理图,只是确定这种技术构思的可行性,这种精密的仪器,没有完整的装配工艺图纸,仍然只能停留在想象阶段而不得进步。
最后,赛林格看了个够,才恋恋不舍地把图纸递还给秦川,吃力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你是想用这个东西和我们交换吗?”
“是的。”
秦川决定再加把火,教育教育这个还在技术蒙昧中的人。他还是平静而肯定的说道;
“以现有的技术,空中轰炸的命中率低的可怕,只有4%不到。而用了这个新式的瞄准器,起码可以将命中率提高到15%以上。这不仅提高的空军的战略攻击能力,而且也对飞机的出勤率和战争资源使用,有着极大的节约意义。这对于你们德国这样一个没有广大的殖民地,战略资源匮乏的国度,意义不下于建立十支航空联队的威力了。”
赛林格恰好是个总体战的拥趸,崇信战争就是国力之争,秦川把一个瞄准镜说到了对战争、经济有如此影响力的高度,深为他认同。他搓着手兴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