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过完1931年的春节,冯庸才基本康复,除了脚还不敢用力外,基本没有什么不适了。他回到城里的家中,和家人去渡春节假期,而四个人仍然留在城外冯庸大学里的小院里,等待冯庸联络好张学良,就去北平。
春中拜节的时候,得知冯庸是为了他的购机计划去试飞受伤的,张学良在电话里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还邀请他下月到北平,参加他的行营成立仪式。同时,为感谢那四个海外华人救了冯庸,他还嘱咐冯庸可将携几位义士一同南下,让他当面感谢云云。
既然已经正式受到了张学良的邀请,几人便决定赶在3月初到北平。在剩下的时间里,除瞿振渝在兵工厂加班搞新新武研制外,冯庸当向导,三人对奉天城里里外外走了几遍,先熟悉今后的战场。
为了增加对张学良的说服力,秦川根据自己的记忆,把在后世知晓的日军有关发动事变的各种情况,整理成了一份小册子,集中记载了从石原莞尔宣讲“终极大战设想”,到他在去年制定并报送给陆军参谋本部的《解决满蒙问题计划及方略》这些文本性资料,还把今年日本人蓄谋发动的“万宝山”惨案,调动国内仇华情绪,以及日军计划偷运240毫米海军重炮进沈阳这两件事,作为将来的可验证的证据,也写进了小册子里,意在坚定张学良应对事变的决心。
瞿振渝在医院见到藏式毅的第二天,就被藏式毅安排的兵工厂高管,十分礼貌地接到东三省兵工厂里去了。藏式毅还贴心地为他安排了一间独立的办公室,配备了专门给他服务和协助工作的助手,下令对瞿振渝开放他需要的任何车间和工具,任其使用。
本来时间已临近春节年假,各车间闲了下来。瞿振渝用了冯庸提供的1000块大洋,临时组织起了一个春节加班小组。其中有绘图技术员、高级技工、厂卫队士兵和一些杂工,组成了自己的班底,突击试制新武器。吃睡基本上都在厂里,除了先放了3倍于工资的加班津贴,每天还买来大鱼大肉,犒劳大伙,这一下就把队伍的怨气给打消了。这是这些技术员和工人从没有享受过的高收入高享受待遇,纷纷对瞿振渝俯首帖耳,任劳任怨。其实,瞿振渝是按照后世春节加班的待遇给他们的,却不想这么容易就收获了这帮人的忠心。
瞿振渝要做的新玩意其实也很简单。根据秦川和陈恩亮的建议,当前的东北军在重火力配置上,和日军差距不大,远程打击火力还算凑活。差的是班组小单位制的点面火力投送能力,新的武器最好能在这方面做些弥补。相信精通军务的张学良是能看出它们的价值来。
所以,瞿振渝在兵工厂的办公室把自己关了一天,就想好了自家要搞的新玩意儿了。傍晚的时候,他把绘图员叫道办公室,给出了三个新武器的草图和制作工艺要求。说是草图,是因为他在后世基本是用电脑作图,手工绘制样图真是生疏了,所以没有把握之下,只好叫草图。绘图员名叫康宝龄,三十多岁的一个技术男,看到瞿振渝给他讲解绘图要求时,竟然有些红脸,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第一份图纸绘制的是一把流畅大气的冲锋枪,不同于东北军使用的伯格曼花机关,弹匣是从下方插在枪身上的,但也是木托,有方形开着大长方孔的散热护套,并利用枪口前向下斜的散热孔,自然形成了能抑制枪口上跳的抑制器,真实构思巧妙啊。
康宝龄凭经验就看得出,这是一把好枪啊!首先它漂亮,让人有一种强烈的拥有感,好枪基本都是这种感觉。其次它零件很少,只有几十个,机加工零件只占了较少的比重,其他的像护套、机匣、弹匣、运动机构等,都可以用冲压的工艺制成,工艺难度不高,成本也一定不高。更妙的是,这枪的枪管直接用了俄式莫辛那甘步枪的枪管,一根平分成两根,就把枪管的问题解决了,不用费力重新再制枪管了,连拉膛线都省了。这么好的枪,图纸也画得不错,可为什么这位瞿先生还脸红呢?
于是他好心要安慰瞿振渝,便试着问道;“瞿先生这枪当属上乘,我看了都喜欢!只是不知先生命名了吗?如果有,我好把它标注到图上,也好节后生产时,和其他的产品做个区别。”
没想到瞿振渝的脸更红了,指着图纸低声说道;“这支枪我判断的射速较高,你看我在这枪尾部分还特意做了缓冲座,强制降低射速。就是这样我估计射速也在800到900发每分钟,就叫它‘波波杀’吧,面对敌人,能一波一波地杀干净。”
“好名字,这样才霸气!”康宝龄由衷赞叹道。
实际上,瞿振渝就是搞得苏式“波波沙”冲锋枪,因为第一次偷剽大师的名作,心里发虚,不禁抑制不住脸红害羞,还不敢自己乱起名字,取了个“波波杀”的谐音,聊作恕罪而已。但这杆枪,出自老毛子的血统,容错率高,好用故障少,十分适应像中国这样的军队,士兵射击训练不足,文化不高的实际情况。只要拿起来“突突”,管你对面是什么精锐,这么高的射速,是谁都给打成筛子了。
对后二份图纸,瞿振渝脸色就比较正常了,虽然也是剽窃自后世,但自己还是根据经验做了改良的。一件是短小精悍的枪挂榴弹发射器,还有就是配套的枪射榴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