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欢喜惦记,村里家家户户都说张放远有本事呢。”
刘香梅拉着许禾便是滔滔不绝,像是话说不完一般,都冷落起了许韶春来。几次许韶春插话想说谈上两句都被刘香梅把话题绕回到了许禾身上,气的她酸溜溜的说起话来。
“瞧这,你二姐还不高兴了。这儿女出嫁了,一家人能整整齐齐团聚一番也很是不容易,怎还就使起小性子来了。”
许禾趁着空隙里仔细看了他二姐一眼,略微有些吃惊,先时在家中做姑娘时光鲜亮丽的模样不知是哪里去了,今儿竟然一件素色衣衫,又无半点头饰,需知先前在家里都打扮的活脱脱的小姐相,出门就更不肖说了,又是要用花瓣子熏了衣裳,又是钗环头簪的。
眼下双目无多神采,眼睑下头微有些鼓,似是许多日子未曾睡眠好了。在家里时的一双纤纤玉手,今也是刀口黄茧,昔日引以为傲的白葱般的皮肤,现下已是冒着一股黄气。
许是夏日里下地做活儿晒黑了一些,也可能是夜里没睡好而成。
总之是整个人瞧着灰败没有许多精神气儿的。
许禾偶时也听说过他二姐在费家的日子不太舒坦,现在一看,果然是不如在家里娇养的时候好。却也正常,嫁过去了夫家的是婆婆,又不是老子亲娘,自然是不会惯着哄着,什么事儿办不周全,理不清楚,那就是要挨骂受训的,村子里还有毒婆婆更甚动手的。
有刘香兰在,想必费家的是不敢动手,再者说什么都是读书人家,传出去了名声受损,很不好听。虽不至于受到棍棒,但舒坦日子还是没得过的。
许禾不免唏嘘,谁知道会变成这样,而今看来,他是去过了好日子了。同张放远本就有意,那头又没有公爹婆婆,张放远又很惯着他。
“姨母是瞧着禾哥儿好了,待他也热络,韶春是落魄了,自然是村里人笑,家里人踩。外头人说笑拿我当茶余饭后的谈资也就罢了,没曾想姨母竟也是此般,家里合该把禾哥儿供起来才是,还要我作甚。”
说着,许韶春抹起了眼睛,忽而站起身,折跑回屋里哭去了。
“哎呀,你说这孩子!”刘香梅起身作势要追,却又未真追上去,见着人跑回了屋,索性又坐了回去,同许禾道:“你二姐都嫁了人了,怎的脾气还比在家里那会儿还大,也不怪婆媳关系处不好。你娘那个人也是,还跑去费家闹,便是闹赢了,那闺女还不是在人家里过日子嘛,有的是小鞋穿。”
“我当初就觉着费家那亲事儿不好,你娘非不听,觉着读书人好,有前程。可这前程有了还记得跟你分不是嘛,踏踏实实做点买卖多好嘛,衣食不愁的,温饱解决了再去想那些读书的好事情嘛。否则寻常人家怎消受的起嘛。”
“你看看你二姐,原多好一个姑娘,现在成了这幅模样。”
刘香梅一个劲儿的摇头。
许禾也不好多说什么,默默喝了口茶:“我去灶房看看。”
“你姨母这人也是说话没轻没重的,都晓得了好不容易回来一次,非还得把人说闹哭了才罢休。”刘香兰听着许韶春在屋里哭的一抽一抽的,丢了锅铲就要去屋里,许禾也不想在中堂里跟他姨母唠嗑,想着干脆做饭也是好的。
没成想刘香兰看着他又没再要进屋去了,转而道:“今儿喊你回来,一则是家里聚聚,二来,还有个事儿要跟你说谈说谈。”
许禾看了刘香兰一眼,可算是说到了正头上来。
他没应答话,刘香兰自顾自的便往下说道:“你姐姐这日子你也是看到了,费家根本就不成样子,原本费廉中了秀才家里每月有了银钱入账,日子也该是滋润的。偏生费廉还要继续在书院里消磨着,不出来找事儿做养家也就罢了,还要拿朝廷给的钱开销读书,日子过得还是那么苦。”
“你二姐跟她婆婆又不对付,若是日日都在眼皮子底下,那日子怎么过得下去。”
“都是一家人,现在你家里两个人都在做生意,便让你二姐去你那茶棚帮忙做事吧。”
许禾听完,忽而笑了起来,他说如何好心喊他回来吃饭:“娘,我那个茶棚多大你不晓得?能装下这么多人帮忙?已经有二姑帮忙了。”
“这事儿也不是我说你,好端端的收留那个寡妇跟拖油瓶干什么。一下子多两口人吃饭,也不晓得你怎么肯应下。”刘香兰没好气道:“否则茶棚空着,让你二姐去多合适,还做生意,你是一点不会盘算。”
“你回去就同那寡妇说说,让她回家去,茶棚里以后你二姐去帮忙。”
许禾直言:“二姐干的来那些活儿嘛?若不是当初在家里娘一味的惯着,分明是一样都不精钻,非要到外头撑着面子说什么都干的好,她现在日子过成这样一半还得赖你。你要让我喊二姑回家里操持,换二姐来可以啊。我能管她在茶棚里帮忙有饭吃,但是可不给工钱的,毕竟二姑帮忙也不给工钱,我总不至于傻到让不给工钱的走,找个要工钱的来吧。”
“不给工钱那怎么能行!岂不是白干!”刘香兰一听这话就急了。
“怎么白干,不是答应了给饭吃吗。”
“光是包饭她婆婆如何答应放她出去!”
许禾道:“那这就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