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雄,白泽二人带着一个账房,正在计算着庄里的收支。庄子里养着百十口人,每日里支出不少。虽然有各种进项,比如田地里的租子,附近几个乡镇也放些银子,各种店铺占的股份,那些乡村的大户人家,硬着头皮交来的孝敬。进项远远大于支出,但每个月要分银子之前,黄庄主,白庄主总要亲自和账房一起结算。
眼看着账目逐渐分明,这个月分的银子肯定超出上个月,两人暗自高兴,几乎同时端起茶杯。
一个庄丁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黄大雄骂了一句然后问:“熊老七,你踩得地板咚咚响,吓死个人啊!”
熊老七连忙给两人拱手施礼:“两位庄主,庄里刚刚来了一个奇人,从面相看,不过十四五岁,但身高六尺,我们只是靠在他身边,也觉得有力量压来。最奇的是他的马,身高近丈,若有生人敢靠近,张嘴便咬,抬腿就踢。到了马棚,一声轻轻嘶叫,其它马吓的都瑟瑟发抖。”
虽然在修士的推广之下整个世界都已经用上了统一的长度单位,但很多乡村还是用古老的长度单位,比如熊老七说的这个丈,大概约三米,古老长度单位中一丈为十尺或者百寸。不但在乡村中,就是一些修士也还时常用这种古老长度单位显示自己的知识丰富,比如很多修行人都觉得形容自己的剑为三尺青锋比一米青锋来得大气。像熊老七说来人身高六尺就是二米的意思,其实雷生现在最精确的身高为一米八八,而平常男人普遍为一米六五到一米七,熊老七看到一个高个人就说得夸张了些。
见两位庄主很感兴趣,熊老七把那匹马的模样细细描述了一遍。黄大雄听完,正在深思,白泽把茶杯一放,站起身来:“三色兽,这是汉国的三色兽,此人来头非同寻常。黄大哥,我俩赶快去会会。”
雷生本来已经有点饿的肚子,喝了两盏茶,肚子更饿了,正要发声询问,只见有人从门外端了一个食盒,里面一大碗白米饭,两碟菜,一碟青菜一碟辣椒炒腌豆子,冒着热气。食物虽然简陋,但雷生肚子正饿着,正要放开肚皮,把它扫光。门外这是走进两个穿长衫的汉子,其中一个身高中等,八字胡须修得整整齐齐,一身黄色衣服色彩鲜明。见到雷生前面摆的食物,连忙喝问下人:“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怠慢贵客,赶快把这下等食物撤了,立即准备上等酒席,由我和白庄主亲自作陪。”
下人慌忙撤了饭食去准备。这也怪不得下人们,雷生进来也不报名姓,只说路过,休息片刻便走。庄里人用些江湖切口,雷生听也听不懂。这还是管事的看他人品不凡,派了一份三等食物,其他无名无姓的江湖豪杰,最多,给一份五等六等的食物也就打发了。六等食物是一碗糙米饭,加一碗飘着两片菜叶的无油清汤。
雷生看见两人穿着打扮,已经知道来的是两个庄主。但假装不知,按着礼节相互询问。看着已经搬走的食物,肚子更饿了。
两位庄主得知雷生的名字,心中一阵嘀咕。雷生?蒋雷生?汉国的王室姓蒋,但雷生这个名字不符合王室取名的习惯,太普通,真会给自己的后代取这种名字?这不像一个王室子弟的名字。
三色兽,代表着身份,汉国的民众,只有在每年祭天之时,才有幸一见。祭天这一天,国王带着直系子弟,骑着三色兽,接受京城里民众的朝贺。像这样,骑着三色兽,四处游玩的事,是第一次碰见,若说这人不是汉国的王室,两个老成精的庄主是不信的。
两位庄主把雷生引到一间上等的厅房,三人坐下后,雷生见又上来茶水,顿时心里有股饿火。但立马被跟着进来的人,端着的各色糕饼,把火打灭了。轻轻取了一块糕饼,慢慢吃的,滋味也真是不错。看着穿一身白衫的白庄主,心想熊四爷身上怎么没画一只熊呢。
黄白二人深谙谈话之道,谈天说地,又讲讲一些江湖传闻。谈得高兴时,偶尔略提问,旁敲侧击,都是雷生觉得无关痛痒的问题,于是就很自然的回应着。一时间相谈甚欢,直到酒菜摆满整个桌子,三人才停下来,入座享用。
黄白二人,只言片语中,已经明白面前这位年轻人是第一次出门,嫌跟着的大队人马很是累赘,自己偷偷跑出来游玩。两人不由相互打眼色,定了,这人的地位不凡,后面还跟着大队的护卫。
雷生一边吃的,一边回想刚刚自己的回话,猛然惊醒。自己除了没有说是天炎派的情况,还有定安郡和自己的真实身份,其他的好像说了不少。对二位庄主的谈话问询之道,心里也很佩服,不经意中竟打听出自己不少底细。
席间的酒菜,比起雷生平常山上那些只顾保全礼营养的食物,味道好了不少,只是这酒差的很。虽然从二庄主的话里话外,这酒已经是最好的十里香了。
雷生学者刚才两个庄主的说话方式,也问了几个问题,原来这两人并不知道熊四侠已经死在自己手里。
吃得半饱,熊老七走了进来,眼睛偷瞄着雷生,在白庄这边耳语。听着熊老七的说话,白泽眼中闪着惊异的光,但面色如常,嘴角还带着笑。
黄大雄看到白泽的脸色,笑嘻嘻的问:“庄子里出什么事啦?”
白泽有点为难的说:“庄子里确实有些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