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吐白,晨光初现。
纸人抬着任老爷的尸体,从万柳镇旁边的荒山上,匆匆赶来。
重新掩土下葬,入土为安。
随即开始自燃,将五通神的尸体,焚烧成灰烬。
火焰在燃烧,许平凝神看了会儿,没有发现掉落宝物。
黄皮子都比你强,差评!
运气吹出一阵清风,灰烬被卷上空中,又飘舞着落下。
尘归尘,土归土。
……
回去的路上,许平手上捏着一根破损的凤尾金钗,金钗上蕴含的磅礴香火,早已荡然无存,此时不过一个凡物。
望着手上的金钗,他有些困惑,便问:“九叔,你说这世上,真有起死回生之术么?”
九叔沉吟了一阵儿,点点头:“有的。”
许平说:“请教一下?”
九叔沉声说道:“身死之后,若是有大法力者,冲入地府,将死魂带走,在七日之内,完成附魂术法,便可行。”
说着,他接过那根金钗,继续说:“像是五通神这种手段,以香火之力重塑肉身,尚需要充足的阴阳二气,方可成功。”
许平抓住重点:“那他的阴阳二气,从何而来呢?”
经他一提醒,九叔面色微变,提声道:“这我倒没注意,你有什么发现吗?”
许平眸光闪动,接连说道:“其实我就是担心,他暗中有其他布置,会惹出什么乱子?”
九叔迅速思考了一下:“那九阴化煞阵,应该积攒了许多的阴气,至于阳气……”
说到这里,他面露疑惑,一时间,也不好妄加揣测。
“赵家、任家,肯定有些东西,是他觊觎的,不然他不会费那么大的心思,前去接近。”许平想起赵老板的嘴脸,他可没打算放过此人。
九叔一点头:“我去任家问问,你去赵家问问。”
许平:“嗯,我看着办。”
问,应该是问不出来,只能用点别的手段。
一行人有说有笑的步入镇子,解决了一个大敌,即使一夜未睡,也无人感到疲惫。
林老提议吃酒庆祝,也没人有意见,寻摸了一家饭馆,一顿吃到午时才散。
这种应酬的场合,秋生与文才都不太喜欢。
于是便偷偷与许平相约,改日找个好去处,兄弟几个花差花差。
许平迟疑了一下,答应了。
分道扬镳之后,他也没有急着回去,而是来到肠粉店。
一见到杨家姐妹,他就将帅印的事儿,全盘托出。
帅印不复存在,碎成渣渣了!
杨飞燕听到这消息,一时间难以置信,她没有急着开口,而是低头看向自己的姐姐。
“你说是因为诛杀邪神,才让帅印摧毁的,而且还是我爷爷的授意下?”杨飞雀保留几分质疑。
事实本来如此,许平毫不心虚:“嗯,我有证人。”
“你说的林老,我不认识……”杨飞雀话音刚落,许平就不由蹙起剑眉。
不等他辩解,杨飞雀继续说着:“不过我相信你,还有,最后是因为我的血,才诛杀那个什么五通神的么?”
许平抓了抓脑门:“算是吧!”
杨飞雀抿着小嘴,深呼吸一口气,胸前不见起伏,“我知道了,你走吧。”
了却一桩心事,许平刚要转身离开,又想起什么:“那你那个被扣押的弟弟呢,需不需要我帮忙?”
好歹昨夜才扎了人家一针,而且这杨飞雀人小胸小,但胸襟实在不小。
一听是斩妖除魔,说扎就扎,听到帅印是关键物,也没有立马索要。
杨飞雀掷地有声:“杨家女郎,不比任何男儿差。”
听你这么说,看来也不是没办法,许平点了点头:“那我走了。”
他扭头就要走,身后,却又传来一声儿,“那个,到时候万一我们顶不住……”
靠,刚刚还整得挺热血……许平没有回头,朝着后面挥了挥手:“我帮你们顶。”
……
回到自己铺子,许平扑上柔软的床榻,抱着暖烘烘的被子,发出一声舒服的怪叫。
还是床上香!
院子里纸人的操劳声,戛然而止。
片刻之后,这才重新响起刨木头,锯木头的声音。
大黑也从腰上爬了下来,经过院子时,心疼的看了一眼劳作的纸人。
真惨!干活到现在。
屋子内。
趴在床上的许平,胸口咯的有些难受,从怀里掏出那块钟馗赠送的令牌。
黑乎乎的令牌,是身份的象征,不曾想,无意之间,竟拉起了荡魔真君的大皮。
凭着这道令牌,截取城隍爷香火的事儿,应该就不叫做事儿。
而且,以后再碰到董小玉这种事,就不担心鬼门不开,小鬼无德。
许平咧着嘴乐了一阵儿,可把自己牛逼坏了。
伴着屋外“沙沙沙”锯木头的声音,不知何时,他已安然进入梦乡。
再等许平从床上醒来时,屋外星河璀璨,已是深夜。
接连三日,镇子上一切太平。
棺材铺子也没有生意上门,只是九叔来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