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凤怡回到家后连续睡了二三天,却依然很疲倦。陈如海不知道该如何让她提起精神,假期又用完,他不得不去上班了。
这三天父母在田里回来,首先看看女儿起床了没有。结果中午回来,她还在床上。他们不知发生了什么,母亲要问,陈凤怡就只说时差还没有倒转过来。这个回答同样给陈如海。陈如海自然不相信。妹妹现在正在经历一段自我否认,又自我承认的心路历程。要爬起来,只能靠自己。
第四天,陈凤怡要跟着父母去田里劳作,父亲要她在家休息。她已经很少在田里耕作了,生疏是其一,其二是一直上班,没有锻炼身体,本来身体便不够强壮,就算去铲草,没半个小时便得停下来。
陈凤怡答应了在家。一个人在家,好像一个废物一样。除了煮饭,炒菜还是父亲。因为父亲是一名村里的厨师,每有酒席,都会叫他去帮忙的。近年村里已经把这个酒席外包给酒店的人了。也很少展示厨艺,只有在家里才弄家常菜。
陈凤怡很喜欢父亲炒的菜,但这一次回来,无论父亲变着花样出菜,她都蜻蜓点水般,没什么胃口。她的借口依然还是刚回来,胃口还没有打开。
一个星期也没有打开胃口,母亲有点急了。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生。陈凤怡强颜欢笑说没事,一点事都没有。心中却开始盘算要离开家了。否则担心她,全家人都没心思,没心情。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心理状态不太好。需要一点时间调整。但不能在家里调整,从小以来,她已经习惯了要自己化解烦恼。陈如海终究是男孩,他不理解女孩的心思。
第七天,陈凤怡说要上广州重新上班了。既然她辞职之后,还没有找到工作。在家既然没法帮忙,那就上班去吧。
近年来,陈凤怡越来越恋家,但在家的时间也越来越短。这一次本想在家呆长一点时间的,没料自己不争气,心情压抑,呆在家中,只会增添家人的忧心。从小父母就不怎么过问她的,只会问哥哥的,她自己有心事都是自己知道,自己想办法。因为,小女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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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会有多少心事呢?却不知,女孩的心事最多,也最敏感。
所以,陈凤怡离开家上了广州,回到她离开公司后,租的单间里。上一家公司有员工宿舍,这也是她一直在那里工作了几年的原因。在广州很少能找到这样的公司了。但有员工宿舍,代表着业余时间会变得稀少。
离职后陈凤怡找了城中村最深的位置租房,因为便宜,就是离公交站有点远。计划去完法国,无论有什么结果,回来后找到新工作,再找其它地方租住。
到了广州,踏进出租屋,陈凤怡不禁悲从中来,出来工作这么多年,现在就住在这个开了窗也通不了风的地方。墙面虽然经过粉刷,便仍然还可以看到这一层粉刷下的痕迹。钱又用得差不多了,都不知可以支持得了多久。
爱情飞走了,工作也没了。孤伶伶的,不如干脆在家里耕田算了。
下一个工作不知要找多久,所有公司都说不看学历,要看能力,但一旦看到是中专毕业,都打了退堂鼓。不看学历的公司,不能说没有,但很少。所以,她从来不敢贸然辞职。也因此,心情总是爽朗不起来。外面有广阔的天地,似乎唯独少了她的天地。
悲从中来,但依然要克制着,因为现在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了。父母、哥哥都不在身边。她想向哥哥诉说苦恼,便总忍着。
工作找了半个月,没有一个成功。在一个大雨的晚上,她受了些风寒,感冒,发烧,这晚她没想到爸突然打电话来。听到她咳,听到感冒失去原有的音色,便问:“怡女,是不是病了?看医生了吗?”
“没有。放心。我壮得很。”然而刚说,她又剧烈地咳嗽起来。父母担心地说:“还壮得很?去看医生了吧!”
陈凤怡说:“我已经买了药,不用去医院了。就普通的感冒。”
“要不妈妈去带你去看医生?”
“爸。”
“你已经长大了,我……”
“我懂的。妈妈呢?叫她来听一下。”
“妈妈在洗碗。我去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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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凤怡听着电话中传来的脚步声,知道是爸爸去叫妈妈了。
“妈。”没有想到才叫一声,竟然热泪盈眶。“怡女。听你爸说你病了。现在怎么样?”
“好很多了。不要担心,女儿会照顾自己的。”说着说着就咳起来。
“怎么还咳嗽了?”
陈凤怡笑着说:“感冒好之后便咳嗽了,很正常的。”
“是你妈妈不正常了?”
“不是。妈。”
“是妈啰嗦了?”
“妈。”
“你得去看医生。”
“我没大碍……”“我明天去广州。记得来接我。”陈凤怡一惊,她妈妈还没有来过广州,甚至没有坐过火车,一直都在家里务农。怎么说来就来呢。
陈凤怡赶紧说:“妈……”但是她妈妈把电话挂了,她想着,再打电话回去,又中止了,然后她打电话给陈如海,叫哥哥劝妈妈不要到广州。
陈如海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