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洋同意和柳明回国后,便回到寓所,躺在床上。破产后他不得不和别人合租,他本来准备重新起步,但是没有资金的支持也只能是个空想。这几个月他明明很闲可是就是睡不着。
有些事情是复杂的,有些事情是很简单的。简单地说今天是方洋休息的日子,简单地说方洋已经很累了。复杂地说,他生物钟已经全乱了,这一躺,醒来的结果是弄到周身酸痛。他睡了足足二十四小时。
他没有想到自己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和他合租的都是中国人。也许是物以类聚,大家有共同的语言。这样也有过照应,但这种照应并不是因为你破产的时候拉你一把,而只能尽力给予安慰。此外所做的不多。说到底各有各的难处,否则也不至于要合租在这里住。
方洋看着手机,现在大概也没有什么人会找他了。工作完全停掉了。那个人也不会再打电话来,再也不会,是的,再——也——不会。他想喝酒,柳明在劝说他的时候,他连话也懒得说,就只能点头称是。
失败,带来的会有无穷的思考。有时思考并不在点上。漫无目的地想起那个人,那时候的那人。要忘记的终是要忘记,他对自己是这样的说的。只是他没有对自己说多少像样的话。出来闯荡江湖这么久,实在不应该沦落到这个地步。
他爬起来,又想找酒。他自己买的酒已经没了。甚至别人买的酒也没了。大家见到他成天灌酒,也便不打算存酒在寓所了。他只能喝水。是的,要回家了。
方雪妹妹一定不会再崇拜他了。他喜欢这个妹妹,有主见,有目标。她说这是要向哥哥向齐。她知道哥哥失败了吗?没有向家里说,谁又能知道呢?
方洋静静地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对面也有一扇窗。那扇窗经常出现不同的人。因对面是酒店,每天都有不同的人住。
不过,他留意到已经有好几天,这个窗里只出现相同的二个女子。看容貌是亚洲人,也许还是中国人。
其中一个女子经常坐在窗前无聊地看着天空。这种时候都是早上。也许她是来旅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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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洋很无聊,所以就站在那里看着她。她的面容有点模糊,他知道无论他如何不戴眼镜,也是近视的。她叫什么名字?模糊的面容是否清晰?
你还想不想她?他问自己。想,可是,别可是。可是很“可是”。
工作都没了,还想她干什么?她岂非造成现在局面的人?
方洋无聊且出神地思考,一切都可以避免,但一切都没有避免。想想便可笑。想想,便脑中一片空白。
他出神地看着对面,而对面的人正奇怪地看着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站在窗前窥视着她了。
对面的她,这时心情很不好。非常非常不好。不好到,不是把自己揍一顿,便是把别人揍一顿。
陈冰冰终于是把柳明的意思转述了给陈凤怡知道。一大早的,陈凤怡看着冰冰的留言,内心像吃了不加粮的苦咖啡,又苦又兴奋。
陈凤怡不喜欢喝咖啡,也不喜欢陌生人像窥视她一样,看着她。之前几天她也有发觉,不过她以为对面的他只不过是站在窗前呼吸空气,或者迎着晨光。但大多数的时间,他是拿着啤酒,一边看,一边东张西望。今天就怪了,头都没有转动过。
她怒目对着相隔二十米的他。可惜他有点近视,以为她在笑呢。
陈凤怡心情不好,非常不好。她跨过山和大海来这里寻找爱情,没想对方一点意思也没有。这太好笑了。好笑到不是自己打自己一顿,就是打见着不爽的人一顿。
此刻有个令她很不爽的人在对她笑。他居然在笑,她出门,走到方洋的门前,她敲门了。
方洋知道是对面的人,因为他看着她离开窗口,看到她出现在楼下。看到她直奔并不遥远的,他所在的楼。
他开门,这时可以清楚看到这个女子长什么样子了。1.6米不到的身材,短长脸,有几分清秀,看久一点可能会觉得多少有点漂亮,不过漂亮的人他见多了。比如他妹妹,比如梅微、叶飞燕。见他一言不发,似乎正在以在动物园看动物的眼光,她的怒容升级。这时陈凤怡的表情不好。她的心情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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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发泄,她想骂人到时候,更想打人。她本想一见到这个失仪的男子便大骂一顿。
可是她没有骂出口。
他倦倦地,懒洋洋看着她的怒目,就像随时随地准备让人责备,随时随地地让别人臭骂或者臭打一顿的样子。一切都无所谓,你打你骂吧。
她没有骂,当然不可能打。她还没有打过陌生的男子。唯一打过的是她的哥哥。
她想了想,还是带着怒意说:“你是不是在窥视我?”
方洋淡淡地说:“没有,绝对没有。我只是站在窗前,不注意便注意到你了。”
陈凤怡说:“不是一天,而是好多天了,你这是到底想干什么?”
方洋说:“我什么都不想,我只是在发呆。”还是一副与他无关地说。
陈凤怡却不知是哭好还是笑好。她心情不好,可是她并不能随便发泄。“可你这样子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