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电话里凶巴巴的口吻不同,当着秦燃的面,于昊柏可不敢强硬。
秦燃推门的刹那,之前吵闹的包间瞬间安静,他把于昊柏落在学生会办公室的钱包丢在茶几上,“看看,丢了什么没有。”然后在于昊柏旁边的沙发坐下来,随手解开了衬衫上了一粒纽扣。
咚咚咚,服务生轻声的敲了三下门,不多不少,“请问秦总是否需要增加饮料?”
秦燃是这里的股东兼常客,最顶级的高端会所,服务生的标准是按照模特的要求找。
质地上好的布料,衬得服务生愈发的腰窄臀翘,秦燃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他在托盘里挑了一杯最朴素的西瓜汁,便把人打发走。
秦燃很少在外面喝酒,倒不是酒量不好,只是一闻到浓重的酒味,会想起自己幼年时期,朴敏妍在家里撒酒疯、癫狂又凶残的模样。秦燃怕控制不住自己,他们的本质是一样的,他身上有朴家人的血,像是无法摆脱的诅咒。
清点完自己一系列的黑卡、vip卡,于昊柏开心的像个守财奴。在这间包房里,只有于昊柏敢挨着秦燃,其他人坐在对面,仿佛是等待老大训话的小弟,不见了平时的趾高气扬。
实际上,他们的父母,各个能在财富榜找到名字,只是和秦燃的家世相比,还是差了不少。在富豪圈里,也存在鄙视链和三六九等,比如豪门世家看不上土暴发户,自己身价过亿的看不起向家里伸手、纸醉金迷的那一帮。
秦燃在豪门圈子里是一个神秘又特别的存在,母姓朴家是豪门中的top,所以秦燃年仅二十一,便坐拥挥霍不完的财富。
父亲是国内最大商业集团董事长,虽说现在的秦致峰让人遥不可及,但是当时,在朴家面前,不过是个不起眼的人物。
没有朴家的资源、没有朴敏妍的资助,秦致峰什么也不是,而现在,朴家唯一的血脉只剩下秦燃了,所以,哪怕秦致峰整合了朴家的l&c,与自创的品牌合并成今天的峰联集团,手中股权少的可怜的他,不过是在为秦燃打工。
秦燃的低调让所有人诧异,有人说是朴家的委托人为了保护孩子,也有知情的人说是秦致峰忌惮这个儿子,到了惧怕的程度。
一个注重教育的富豪家庭,孩子所接触的教育、世界、环境,让他们根本做不成纨绔子弟,秦燃和于昊柏均属于此,只是,于昊柏是在父母的呵护下成长起来的,而秦燃,不知亲情为何物。
朴敏妍离世后,秦燃终于可以把控自己的人生,但是他没有方向,只能按照过去的节奏,按部就班的成长。他不知道这样的终点是什么,不想浑浑噩噩度过余生,可是在别人为了一个目标奋斗的时候,跑车、别墅、飞机、游艇,他能够轻易拥有。
“秦燃,你说句话行吗?” 于昊柏最受不了冷场的气氛,虽然他已经习惯了,只要秦燃在,其他人都会安静。
秦燃单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姿态放松的坐着,“没什么想说的,是你让我来的。”
于昊柏内心崩溃,多少年了,秦燃依然是这副德行,还是在学校里好一些,虽然是冷脸,起码会说话,给个反应。
他和秦燃都披着皮,从不暴露他们就读的学校,所以不能讨论在学校的事,身份无缝切换,在座的知道也只能装作不知,要是嘴不严的,也不能留在秦燃的身旁。
像他们这类人,高中毕业大多数会去留学,秦燃不去,他说自己要看着秦致峰,免得不知何时冒出个弟弟。
于昊柏无语,他开玩笑的提议,“你干脆让你爸结扎了算了。”
没想到一个月后,他的玩笑竟然成为了事实。
于昊柏虽然不畏惧秦致峰,却也不想摊上这种事,“……你爸不知道是我说的吧。”
秦燃淡淡的瞥了于昊柏一眼,“知道也无所谓,是他自己做出的取舍,他想要自由,不用被我监视。”
于昊柏满头黑线,秦燃从不和他讨论家事,所以于昊柏只知道秦燃和秦致峰不亲,秦致峰对秦燃不闻不问,不明原因。于昊柏问过,秦燃告诉他: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于昊柏感慨,“有时候我真挺好奇的,你们两个,到底谁是爸爸谁是儿子。”他又问秦燃:“那你去留学吗?”
秦燃回答的理所当然:“没意思,不去。”
“……”于昊柏也懒得出国镀那层金,他是个享乐主义者,“那大学我们去一个学校吧,我也玩够了,确实没劲。”
没有人能逼秦燃干什么事,只有他自己愿意。
所以对着几个富二代、富n代,于昊柏自己在那叭叭叭说了一会儿,从谁谁家巨额亏损了到接下来准备哪方面的投资。
秦燃默不作声的听着,几乎不会参与讨论,但是该知道的消息,他从来知晓的及时。他们又聊到哪哪哪个小公子最新换了几任情人,于昊柏突然犯贱的问,“秦燃,你的理想型有没有增加什么新特质?”
这个问题一出,几个小弟的脸色变了又变,主要在讨好老大这件事上,他们承受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两年前,18岁的秦燃破天荒的加入了他们讨论女朋友的话题,结果,他们竟然意外的发现,老大竟然喜欢男孩子!
“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