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事。
所以,虽然知道那人的话,不能信。但也有些揣测,莫不是自己弟弟真的神仙下凡历劫,要让他体验什么人间疾苦,所以他身边的人都得死。
只是这念头才出来,贾珠又很快否掉了,觉得自己的揣测十分不应该。
他怎么能因为旁人的胡说,去揣测自己的弟弟。
贾家下人众多,家法不严,嘴碎之人太多了,就连姑娘们的名都被拿来说道过,外人知晓什么旁的,实在是太正常了。
贾宝玉听到这话,想到了那段记忆,再加上贾珠差点病逝,情绪一下子激动了,“这样昏说的话,居然咒人全家都死,大哥你怎么只打一顿呢,该把人打死才对!”
贾珠听他这么说,又想到自己差点因此气死了,也觉得自己只把人打一顿,实在下手轻了。
“你说得对,只是那人亦是勋贵之家子弟,哪怕是平民,恐怕你前脚把人打死,明儿就有御史弹劾大伯和父亲。”贾珠摸了摸贾宝玉的脑袋,教他一些处事方法,“咱们是荣公的嫡孙,光这一头衔,在外处事多少人盯着,你往后出门在外也得仔细谨慎。”
贾珠说完,都觉得有些憋屈。
被人说到这份上,居然只能就这么算了。
贾宝玉撇了撇嘴,随后又眼睛一亮,对贾珠道:“大哥,那人是在咒祖父后辈死绝。祖父功劳赫赫,咱们为什么要轻易放过他,咱们不能私了,可以直接去报官,让圣上裁决啊!”
贾珠:“……有道理。”
看着贾宝玉,贾珠眼神有些复杂。
说实在的,在京城一砖头砸下来,七八个的王亲贵族,每日纷争口角多得是,要都像贾宝玉这么想,恐怕圣上一整天得累死。
虽然觉得贾宝玉的提议很离谱,但贾珠也确实咽不下这口气。病好之后,索性真听了贾宝玉的话,直接把整件事写上状纸,告到京兆伊去了。
京兆伊拿到手,一看。
哟,荣国府二房大公子的状纸。
再看,这还状告的是裕安王府的庶孙,说那位庶孙出言不逊,咒荣公阖府上下死绝。
京兆伊人傻了。
这罪名,有点大啊。
荣公那可是开国功臣,就连圣上和太上皇对其子孙都是只要不犯什么大错,就都揭过。
可偏偏荣国府这位大公子,状告的是裕安王府。裕安王当年救了年幼的先太子,自己反而伤了身,后来子嗣不丰,只得一个儿子,还病恹恹的,如今孙子辈也只得两个庶子。
太上皇颇宠裕安王府的小辈们。
京兆伊头大了。
这案子可怎么判,怎么判都得罪人啊。
最后,京兆伊干脆将这件事按下,让人去递了话,将这事传到了御史台去。
这事还是让圣上和太上皇去琢磨吧。
等御史把事情说了,再看看圣上和太上皇怎么判决,他再顺水推舟就是了。
过了几日,上朝时听到御史的参本,圣上觉得还挺新鲜。
长这么大,圣上还真没见过,这么没脑子的世家子弟。
世家子弟闹口角打架常有,但像这样当街咒人全家都死,留下明晃晃的证据的,这裕安王庶子还是头一个。又听御史说贾珠把人告到京兆伊去了,便将京兆伊点出列。
“果真有此事?”
京兆伊恭着身子回道:“回皇上,确有此事。”
圣上颇为好奇,又问,“那爱卿是怎么判决的?”
京兆伊:他要是知道怎么判早就判了,用得着等到现在。
“回皇上,此事裕安王家小公子出言不逊在先,只是荣公府里的公子当即让人将人揍了一顿,打得不轻,这会还躺着,倒是不好判。”
圣上听到这话,笑了。
他直接把贾赦点出列,道,“将军的侄儿倒是颇有气性,有荣公的风范。”
圣上遥想当年,荣公还在世时,曾教导过他们这些当皇子的,第一堂课就是教他们怎么打架。
圣上直到现在还记得荣公那句话:人家打你一巴掌,你不踹回去,难道还应该说谢谢不成!
贾赦不太懂,这话是字面意义上的夸赞还是意有所指,但他决定把这话当夸赞,于是恭身颇得意的说:“谢圣上夸赞,不是臣自夸,臣与臣弟不怎出息,可底下的儿子都还算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