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爱人抖着嘴唇,看着颜欢,像是想要跟她解释,红着眼眶对着颜欢喃喃道:“颜,颜姑娘,事情不是那样的,伽元她对赵老师是真心的”
眼神里满是祈求哀求,形容让人心酸心软。
旁边的陆雪冬看着颜欢的眼神更满是伤心,和受到伤害的脆弱。
可颜欢却是个铁石心肠。
她并不想跟她们说什么,请了她们让开,就看也没有再多看她们一眼直接离开了。
上车离开这个下水公社之前,颜欢突然回头,看向颜卫安,道:“卫安哥,你刚刚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狠尤其是在那个什么回忆录之前,我突然跟陆伽元发难,是不是特别咄咄逼人?甚至就像那个陆伽元说的,仗势欺人?”
说到这里她讽刺地笑了一下,慢慢道,“你看见了他们一家温馨平静的生活,你看见了陆伽元的爱人贤惠淑良,看见了陆伽元的女儿活泼天真甚至纯良那些事情早就过去了,是是非非一抔尘土早已掩埋可是我那一番突如其来的爆发指责,很可能就从此毁了陆伽元的生活,让他从此陷入痛苦和自我否认之中,而且不仅可能毁了陆伽元,同时还可能毁了他爱人和他女儿的幸福生活,她们何其无辜?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颜卫安张了张口。
但没有说出话来。
颜欢又笑了一下,道,“就好像,原本你们一家也好好的,你父母和你们一家一直生活得好好的,父母恩爱,父严母慈,他们也是农场和周围其他人交口称赞的好人,可偏偏我去了一趟袁家山,看了一眼我阿妈的墓地,回来就非要把当年的事在你母亲面前血淋淋地撕开,让她从此就像陷入了地狱之中一般,也彻底毁了你的家庭,是也不是?”
颜卫安紧紧咬住了唇。
他无法这么说。
可是他看到她们的窘迫无措和泪水的确生了难言的恻隐之心或者,是隐蔽在心底的同病相邻。
他心底未曾没有,为什么当初那个可爱得想让人捧在手心的表妹,会变成现在这样这样锋利得让人窒息。
他当然知道,她没有错。
他只是,难受。
他什么都没有说,可是颜欢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的纠结和挣扎了。
她淡淡道:“她们若是无辜的,那我阿妈,我和我的父亲受过的苦痛和折磨算什么,难道不无辜?那些事是过了二十多年了,可是你看,他还在消耗着我阿妈你知道他那本书出来,世人会怎么看我阿爸,怎么看我阿妈,怎么看我?以我阿爸的身份,和我的身份,将来要做的事业,我们将会永远被世人非议,被人评头论足”
“可是凭什么?我们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这些人,他们一个一个或因着私心,或因着自己的情绪,站在道德的高地逼死了我阿妈,冷血地拨弄着我的命运,冷血地看着我父亲在痛苦中挣扎,凭什么他们可以一边享受着平静幸福的生活,还要一边站在道德的高地谴责着我和我阿爸,然后这还不够,还要出书出志,再消耗着我阿妈和阿爸悲剧的一生来成全他们‘清高’‘骄傲’‘高洁’的人生?”
“做梦因果循环,做的孽和恶事总要还的!”
她说完转身就上了车,留下了像是被雷击中的颜卫安。
颜红安面无表情地看了他大哥一眼,也转身走了。
倒是赵大舅上前拍了拍颜卫安的肩膀,道:“知道我和你外公为什么要特意带你来这里一趟吗?卫安,你是个好孩子,但你的眼里不要只看到你母亲的痛苦,和别人对你家庭的伤害你要走出来,要明白,这世上,不是只有你和你亲人的伤害才是伤害,别人的伤害就一句‘都已经几十年了’就可以一揭而过。还有,对敌人仁慈,不夺了对方的刀,是要等着他们再来戳你一刀吗?”
他说着就叹了口气。
这孩子的确是个好孩子,如果是顺境之中的话好好培养也能有个不错的前程。
但跟颜欢和颜红安相比,不管是悟性还是警觉性都差了太远,并不是做生意的料子。
一行人直接回了西州城。
颜欢斥责警告了陆伽元一通,可并不觉得这事就完了。
她回到家,翻了翻那陆伽元的手稿,又是气了个七窍生烟。
赵成锡伸手拍了拍她,道:“这件事,还是交给乔军长处理吧。”
因为这事事关颜欢母亲的声誉,也的确由乔军长来处理比较妥当。
颜欢点了点头,就打了一个电话去了乔军长的办公室。
乔军长起先接到颜欢的电话还很高兴,但等听她说完,那脸就沉得不能再沉了。
他挂断了电话,站在书桌前站了良久,就拨了一个电话去了西州城公安局,跟西州城公安局局长道:“我才偶然从一个故人那边知道,当年我妻子被害,原来并不只是乔振兴一人所为,还有陆伽元他是我中学时的同学,也是我和我妻子二哥多年的朋友,出于信任,当年我就拜托他护送我妻子来部队跟我团聚,但他却跟乔振兴勾结,然后跟着她一起下放去了袁家山,后面又伙同袁家山人,在我妻子生产时做手脚让她难产而死,在那之后,他就娶了那位接生的袁大娘的女儿为妻,在乔振兴的运作下,去了公社做老师,还请罗局长帮我安排一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