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观看何天行打铁,像是欣赏艺术,火树银花不断绽放。铁块上赤黄色的灼热光线照耀在何天行半裸的上身,肌肉分明的躯体上流淌着汗与黑灰混杂的液体,随着红色光芒,如同熔岩般流淌。
再看何天行,仿佛一尊神祇屹立。
以何天行如今的能力,还无法在一天内打造一柄好刀,更何况是这短短几刻钟。
何天行勉强打好铁块,将其放入水槽后,喷薄而出的蒸汽将房间的灵气冲散。
刚刚发生的一切在王逍眼中是极其了不得的,但铁锤并未称赞何天行,他严厉道:“做到这种程度还是不够,切不可怠慢了练习。”
何天行听后挠了挠头,憨笑道:“小生天资愚笨。”
不谈何天行打铁技术如何,王逍对刚刚的天地异象十分好奇:“铁锤爷爷,刚刚浓郁的灵气是怎么回事?”
铁锤解释道:“锻造者聚集天地灵气淬炼钢铁,是加快锻造的方法。好了,今天便到这里,我也没剩下什么好教的,你们先回去吧。”
王逍和何天行二人领命。待何天行用毛巾将身上擦毕,二人退到门口,作揖后离去。
王逍送何天行回家,何天行自始至终背着方鼎,只会在打铁时放下。
王逍向何天行询问方鼎一事,何天行说道:“我也不清楚是啥东西,按我家里人说的来讲,这方鼎是何家先祖的兵器,名叫星辰鼎。非要用兵器级别来排名的话,是天地级的灵兵。它是我出生时从何家后山飞出来的,形状可小可大,不过重量会随着我实力的增长而不断增加。”
王逍听后,脸上挂着丝毫不遮掩的震撼。
天地级便是灵兵中的最高等,拥有天地灵兵或者混沌凡物的宗门不是顶流也绝非一般。 何天行看了摆摆手:“何家是大家族啦。”
“我不承认有什么神女,但家中人总说我是神女选中的人。他们总喜欢夸人,可我当然清楚自己天生愚笨。”
何天行对身旁的王逍不以为意,只一个心思地吐露心声。相较于人生来对陌生事物的距离感,这一点何天行并没有在王逍身上感受到。仿佛二人一下午微微表露出来的几分性格就决定了二人定会是好友。
两人在一间大宅前的门楼分别。门楼接连着三个门,堆了好几层的挑檐。光门楼的气魄都如安陵城墙给王逍带来的压抑一样沉重。
门楼上的匾额大气磅礴地写着“鼎何刚锋”四字。
入夜,随着天空逐渐失去太阳的光辉,万家灯火点起,将整个城市点成了白昼。
在夜晚的街上,人们熙熙攘攘,
多出不少新鲜事物,这才为澈风城添加一份欢愉意味,只叫人寻寻觅觅不知所,处处地界可当家,贪时念日多留迹,畅饮贪欢。
王逍到处走走,也好在周遭不少和他年纪相仿的孩童到处玩乐,他也不至于被某个好心人当成走丢的小孩。王逍见街上会有小贩买些煎饼与糖画,他会买些尝一尝,虽然味道不尽人意,可在这种场所下,难免会买一些应景。
人多时,总少不了热闹,来到一处地方,见这里起了个擂台。都说看热闹不嫌事大,擂台周围有精致马车停驻,马车的主人将帘子掀开,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有人在擂台上喊话,叫嚣着说些“同境界下无人敌得过他师弟”之类的话。
此处可是风灵国都城,当然有人不服,一位穿着丝绸白衣的人来到擂台,他领着一位十五岁的女子,年纪和境界都与对方的师弟相当。
一众人在台下鼓掌起哄,龙凤相争可多了不少看头。
擂台常有,但在擂台上有女子主动应战的却不常见,要是输了,会怪男方不懂风情,要是赢了,又是丑闻,毕竟夸了海口却不如女子。倒也会有“谁说女子不如男”的声音,但男方终究丢了脸面。
不过他的师弟没有丢脸,五合便将那玲珑模样的女孩打下擂台,对方翩翩而落,看着不狼狈,众人也认为这位师弟将怜香惜玉做到最好。
打擂台少不了押注,因为不少人投注女孩,这让青衣男赢了个盆满钵满。王逍无意看了那师兄弟一眼,只见他们数钱时贼眉鼠眼的样子。
连战五场,无一败绩,青衣男的师弟对得起他师兄立下的大话。站在擂台上,那十五岁男孩嘴角随时留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好似刚刚赢的人不是他。
修炼者本应看淡名利,却不奈青衣男煽风点火:“人才济济的澈风城,好歹是国都,难不成无人敌我乡野来的土包子吗?”
自视高傲的人群被这些话语点燃。人们将一位身着袈裟、垂垂老矣的僧人推搡到空地。
身旁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说这位僧人是三解脱门的圣人,在钦钟寺或大林峰山寺这类顶尖寺庙中都有资格做护法。
老者已是住持之下,想必他的徒儿定能击败擂台上放肆言论的家伙的师弟。
“阿弥陀佛,老朽并未争名之心,奈何我的徒儿如今需要入世感悟,那便让他展示一番手脚吧。”
说完这位僧人向擂台上人一拜,又向众人一拜:“刹坎门,你来与小友切磋一番。”
话落,一位光头男孩从人群中跃向擂台,他穿着土黄色的布衣,平凡的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