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又重新起势,他可不想因为多嘴,失去现在的风光。
对于自家现在的处境,他是很满意的。
说来他每每体会到做祁正谷麾下管事的威风之时,都有些‘感谢’湖弄了祁正谷的王则。
虽说他因为王则的缘故,险些被祁正谷送下山去。
但随着王则逃下积云山,触怒祁正谷,祁正谷又因他对王则了解不少,将他放出,留在身边听用。
他便开始感谢起了王则。
而在王则下山后的这段时日,单庐过得也很舒心。
因他做事麻利,接替了路管事的职位,更是在赤霞观好不自在。
只是等了片刻,没听到祁正谷有什么吩咐,尤其是感受到自家公子打量自己的目光,单庐心下有些不好的预感,犹豫一会儿,不由问道:“不知公子有何事情需要属下去办?”
祁正谷冷冷一声,道:“你可知道,我今日去见了何人?”
单庐不太明白祁正谷的意思,但能听出语气不是很好,似乎还有些针对自己的模样。
祁正谷虽然清傲,平素也比较严厉,但除非他做错了事情,否则极少对他发火。
单庐一时想不明白其中因果,心里微微有些不安,但也不敢耽误,忙答道:“可是孙仙师有什么事情,需要公子去办?若是有属下能做的事情,还请公子直接吩咐,属下这便安排人去处理。”
祁正谷冷笑道:“处理?我要是叫你去杀了王则,你能做到么?”
王则?
单庐愣住。
他这两年都跟在祁正谷身边办事,自然知道王则杀了祁家长老,失踪不见的事情。
而自那之后,祁正谷便很少再提及王则。
也只是在陆衍学入门之后,才又提起过这人。
后来更多心思,也都是放在了针对陆衍学,借陆衍学之身,报复王则欺骗之仇上。
怎么现在又提起了这人?
想了想,单庐试探问道:“公子可是有了王则的消息?却不知需要属下做些什么?”
看到单庐如此模样。
祁正谷忽然失去了废话的心思。
他本来想着在单庐这里,出一出今日郁气。
但如今一见,想着单庐终究只是一个凡人,纵然昔年与王则有些牵扯,左右也只是自家随手就能碾死的蝼蚁,一时自然觉得没什么意思。
于是摇头道:“算了,你自去领死吧。”
单庐闻言一愣。
反应过来,便是大骇!
忙跪地求饶道:“公子饶命!可是属下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公子给属下一个改正的机会!”
祁正谷看着身前单庐,眸中有些失意,随即叹道:“昔年若不是你挑拨,我那时纵有几分霸道,欲要算计陆镜生手中赤霞法印,却也不至于与那王则引出生死仇怨来。”
“今日此人身入截江剑派,成了法力在身的正经玄门修行,若非门中庇护,我今日只怕逃不得一死。”
“生死之难,险些临身,若是不取你性命,如何能叫我咽的下这口郁气?”
祁正谷自然也明白,就算没有单庐,凭他行事风格。
昔年王则与陆镜生签订道契,便注定会演变成如今结果。
可话是如此,他今日这郁气总也得找个人发泄出去。
否则这一口郁气在身,日后修行却要更难。
这……怎么会?!
单庐本以为是自己借着祁正谷的名头,在赤霞观作威作福,招惹了什么麻烦,才导致祁正谷要处罚他。
哪里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
截江剑派?玄门仙师?
王则一个在积云山熬了多年的散修,年纪都这么大了。
怎么可能成了截江剑派的弟子?
而且听祁正谷的意思,其人修为如今还在祁正谷之上?
这如何可能?!
单庐惊愕不已。
错非祁正谷的身份,基本上不可能与他说什么假话,单庐都以为可能是祁正谷随口找个教训他的理由了。
“来人!将单庐拖出去,杖毙!”
祁正谷这话一出。
单庐顾不得琢磨王则相关,面色登时大变,忙要求饶。
“公子饶命!我……”
可没等单庐再说些什么,祁正谷已是随手施了手段,将他禁住。
随后叫来两个仆役,把他拖了出去。
看着如同死狗一般被拖出去的单庐,祁正谷脸色依旧没有多好。
他虽然将一些郁气发泄在了单庐身上,但一想到有王则这么个厉害仇家在,心情哪里能好?
尤其是想着王则昔年不过是自己随手就能捻死的小小散修,转头却骑在了自己身上。
还来到浮鼎宗,给他带来了如此教训,这让他心中怎能好想?
“呼~”
面色阴沉的思虑半晌,祁正谷长吐一口浊气,自语道:“也罢,今日之事,对我未必就不是什么好事。我以前仗着玄门世家出身,行事多少有些狂妄了,说不得我迟迟未能领悟阴神变化,成就灵胎,便是因此之故。”
“如今得门派庇护,没有丢了性命,只吃了这一番教训,也算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