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静的乡村,怡人的山水,路旁的野花,蜂蝶飞舞,甚是怡然自得。
一位少年,在路边的花丛前沉思。
“哟,顾钟,大白天的又在思春了?”一声略带戏谑的笑声在少年的身后响起。
“王篤,皮痒了是吧,调侃我,裤裆里的鸟又想挨踢了?”顾钟闻声嘴角微微上扬,回身呛到。
不等王篤继续开口,顾钟飞身上前,一把搂住王篤的脖子再次打趣道:“你这毒舌,啥时候能改改,小心以后吃大亏。”
“别别别,别搂着我,可别把你这一身穷酸气传染给我了。何况这十里八乡,谁还不知道我王篤的大名,吃亏怎么也轮不到我的。”王篤一脸嫌弃,挣扎着从顾钟手中溜开。
“再者说了,天塌了不还有高个的顶着。就算吃亏,这不还有顾哥你嘛,嘿嘿嘿!”王篤谄媚且又猥琐的笑着。
“打住,每次你这么笑准没好事。亏王叔当年还求着算命先生给你起了这么个忠厚老实的名字,我看你就应该叫‘王犊子’!”顾钟瞧着王篤这幅不怀好意的模样,料到他又在想什么坏主意,连连后退。
光着屁股长大的两人,对彼此的脾性都了如指掌,王篤也就不再故弄玄虚,直截了当的说道:“顾钟,村里前几天来了一批药贩子,你知道他们要收购的是什么吗?”
“村里有价值的药材也就只有野生茯苓了吧?”顾钟稍作思索便脱口而出。
话音刚落,王篤白眼一翻,鄙夷的啧道:“如果是茯苓的话,我犯得着跟你装神秘吗?”
看着顾钟一副言之有理却又无言以对的神情,王篤心里暗爽,倒也不敢继续卖关子:“他们收购的是‘回心草’,就我前段时间薅的、据说对男人好的、后来被咱两炒了当菜吃的那草。”
王篤上周不知道从哪采了一大堆的野草,村上的赤脚医生“赛华佗”告诉他这草叫作“大叶藓”,别名“回心草”,有清肝明目养心安神之效,更重要的是能壮阳。
有如此奇效,那肯定不能把顾钟落下,王篤第一时间便屁颠屁颠的回去把这消息告诉了顾钟。两人都是十七八岁、血气方刚的半大小伙,当即洗锅开火直接爆炒,等“赛华佗”慢悠悠的过来准备也“讨点”好处时,“回心草”已全然下了二人的肚子,气得“赛华佗”指着空锅当场骂娘,嚷嚷着是暴殄天物。
“那草也有人收购吗?”顾钟有些许诧异的道。
“不仅收,出的价钱还不低。据我爸讲,一斤200,有多少收多少,现在全村上下,都快把后山扒光了!”王篤略带不满的回道,不知道是怨别人抢了自己的生意还是谴责他们破坏了环境。
“那你不跟着他们去找草,跑来找我干嘛。王篤,看来我在你眼里还是更重要一些的啊,我可太感动了!”见王篤半天不说重点,顾钟故意打趣道。
“打住打住!咱们就不要互相恶心了好吧?”
王篤赶忙认怂,转身环顾了四周,在确定四下无人后,凑到顾钟耳边低声的继续说道:“我知道哪有大批的回心草,保守估计得有上百斤,而且,那地方村里其他人肯定想不到,就算想得到,他们绝对也不敢去。”
“想不到?不敢去?重赏之下还必有勇夫呢,还有什么地方是村里人不敢...”顾钟话还没说完,猛然想到了什么,情急之下,一把扯住王篤的衣领吼道:“王八犊子,你去死亡谷了?上回那些回心草也是搁那采的?你是嫌命硬还是活够本了,那地方你也敢去!”
王篤顾不上抹去脸上的唾沫星子,赶忙先伸手捂住顾钟的嘴。
“我的亲哥哟,可小点声吧,你这一嗓子,我没去也得变去过了。我就是在谷口往里望了望,上次那么点也是我在谷口外面采的。”
“我保证!”怕顾钟不相信,王篤临了又补上一句。
“死亡谷”是村里的禁忌,老一辈三申五令不准靠近那里,平日里更是提都不许提。
那地方以前是一片乱葬岗,入口狭窄不说,两侧山崖高约百米,幽深骇人,连老一辈都不清楚里边具体埋的什么人哪个年代的,只知道早年时常有人畜误入,要么杳无音讯从此失踪,要么就曝尸谷口,死状惨烈,几乎没有一个全尸的,唯一一个进去又活着出来的是村里的傻子明。
傻子明原名王子明,不仅不傻,听说还是村里第一个考出去的大学生,后来又去当了兵,退伍回来后就在村里开了个小卖铺,日子过得精打细算。可就是这么一个精明的人,有一天突然闯进了死亡谷。就在大家都惋惜等着收尸的时候,王子明却活着出来了,但从此变成了傻子,逢人嘴里就一惊一乍的念叨着“鬼!有鬼!死亡谷里有鬼!”。
经过这么一摊事,村里原来对死亡谷的传闻半信半疑的人都变得深信不疑,就再也没有人敢靠近那里了。
以顾钟对王篤的了解,虽然吊儿郎当,大事上却从不说谎,加上即使撒谎了,现在还好端端的站在这,就足以说明他确实没有进过死亡谷。不过顾钟也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了,那百来斤回心草肯定是长在谷里的。
“王篤,我告诉你,这份钱我是无福消受了,你也别有命挣钱没命花,我可不想给你送终!”顾钟松开王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