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后,清越在舞坊的事情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当她回到楼府的时候,见楼惯秋的车马停在门口,看来楼惯秋今日挥来地尚早。
清越迈着步子,追上了楼惯秋的脚步。
远远地,清越就瞧见楼惯秋,他依旧是穿着那件黑色的朝服。
“大人,今日为何早早地回府?”
楼惯秋冷着脸,见到清越才展开面容,“今日陛下不悦,打发了众人。”
楼惯秋一心为国,鞠躬尽瘁,近来李锦瑜独宠宫俍,任凭宫俍放肆,早已弄得朝野上下人心不齐
因此,文武百官便想让楼惯秋去劝,可是陛下连楼惯秋的话也不愿听。
好在如今百姓安定,天下安稳,便由着着位年轻的女王胡闹。
谁知,这位君主可好,甩手去了行宫,不再搭理朝政。
当年的事,楼惯秋也不是很知道,李锦瑜不是个昏庸的君主,究竟着陛下为何要专宠宫俍?
清秋阁当真冷清,没有了琐碎的政事,只关于风月,李锦瑜每天喝酒跳舞,面上似是轻松愉悦,可是知她心中的苦恼。
这几日便是立冬,北风呼呼的刮着,李锦瑜没有让宫人守夜,空荡荡地宫殿之中只有一个守着炉子的小宫婢。
外面星光越来越暗,屋内烛光零星。
李瑜锦睡得不安稳,她嘴里呢喃地说着梦话,美丽的睡颜上满是愁容。
在梦里,她看见了宫俍,那个依旧一身白衫,身形单薄的男人,提着佩剑,眼神凶狠,仿佛要将自己碎尸万段。
李瑜锦从铺着云锦的床上惊醒,背后全是冷汗。
她看看四周,光线昏暗,张口喊宫人,她声音嘶哑,喊了几声,没有人回应。
这时,一人端着盛着水的白玉碗缓缓走近殿内,屋内进来了些凉风,吹动了帷帐,那人圣洁无瑕,举手投足之间皆是雅致,是宫俍。
宫俍脚步沉而稳,温柔地将白玉碗递到李瑜锦身前。
他是那般的和善,面上带着笑意,和梦里判若两人。
“是你吗?”李瑜锦接过白玉碗,嘶哑着声音问他?
“是我。”
李瑜锦依旧直直地望着他,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陛下想是做噩梦了,快点喝口水缓缓,时候还早。”声音温柔,像是在哄一个孩子。
李瑜锦乖乖地喝了一口水,而后捏着宫俍的袖子不肯放手。
“你陪着我吧,我害怕。”李瑜锦,这个高高在上的君主居然开口乞求他。
宫俍搂过李瑜锦,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是我错了。”怀里的人发出微弱的声音,似乎是在忏悔。
当初,是她使尽了手段,逼得高傲娇贵的他被囚禁在这深宫之中。而如今,她是不可原谅的,宫俍的这般转变,她即渴望又害怕。
她想要弥补,于是,她什么都愿意给他,她在他面前,没有任何尊严,没有任何体面。
她连这金铧国都可以让给他,只要她想要。
可是,她怕他不想要,她怕他随时都会变成吃人的野兽。
宫俍依旧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睡吧,睡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朝中虽然有宫俍把持,但好歹还有楼惯秋照应,因此日子到算是安稳。
转眼间,便到了年末。
瑞雪兆丰年,年关将近,天气愈发寒冷,开始下起了雪。京都的雪没有那么绵密,熙熙梭梭的自天空飘落下来。
清越从下雪起,就一直没有早起,窝在被子里睡懒觉。玉萧叫了好回,清越才来到院子里吃了点东西。
清粥小菜,热气腾腾地,很是开胃。
“你倒是清闲,年末了,府中上下,忙的不可开交,秦管家好几日都没归家了。”
“我不捣乱就算可以了。”清越嘟囔着,“话说,你没金铧过年可以什么好玩的事?”
“好玩到算不上,只不过我们可以得些赏钱,还能有几日的休假。”
“休假?那你要去哪里?”
“我要回家一趟,去看看我阿娘。”
清越有些惊讶,原来玉萧还有家人,她一直以为玉萧没有家人了。
“到时候,清越你可就一个人呆在府里了。”玉萧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无事,玉萧你只管回去,我能照顾好我自己。”
话虽如此,新年第一天,楼府上下便冷冷清清了,楼惯秋每日依旧往返于宫中和府中。
昨日,楼府中设了家宴,清越和玉萧等众丫头吃饭,猜拳,喝酒闹到了半夜。
后半夜,炮竹又响到了早上,其他人都陆陆续续的收拾行李回家去了。
只清越一个人睡到了晌午,饥肠辘辘地才起床。
清越啊清越,你可真是越来越懒了,她心想。
好在,一个人也落得自在,她用过饭之后,便扯过披风独自去了屋后的林子,前几日雪大,没有出门的欲望,这两日正好闲着,不若出去走走。
听人说,这后山的林子里,有几株梅花,傲雪寒风,甚是好看。
虽然阳光刺眼,可是天气依旧很冷,嘴里呼出的气立马化作了白雾,清越折了根树枝在前面探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