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湖上采了冰,放在冰窖里存了半年。
可惜了,他的心就如同冬日的寒冰,怎么也融化不了。
小宫女将食盒里的饭菜摆在桌上,又将昨日的收了进去。
几乎没怎么动过。
临走,小宫女眼角余光窥探。
就一眼余光,览不尽那人芳华。
果然如旁人所说,容貌如画,美的得不似真人。
窗户投射来的阳光,从床头移到了床尾。
“又是一日啊!”声音嘶哑苦涩。
三年了,他被关在这里。
窗台上,一只黑枭扑腾翅膀,它偏着脑袋,嘎嘎地叫了几声。
男人朝小家伙吹了一声口哨,黑枭立马落到他身上。
男人从黑枭的脚上取下一张字条,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又放飞了它。
他很久没有出去过了,连太阳光都没有摸到。
还好,他还有黑枭帮他传递消息。
白皙的手指一点一点展开字条,之后,再将字条扔进香炉中焚尽。
---齐铭轩得了紫鸢方,楼惯秋启程回京都。
他看了一眼方才宫女呈上的饭菜,荤素搭配,颜色诱人。
不吃会饿死,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饿死。
落日余晖,红灿灿的霞光燃透了半边天。
李进顺着天边层层叠叠的山脉望去,几重高山相抱相拥。
“大人,马上到千机府的地界了。”
楼惯秋在马车内,闭着眼,嗯了一声。
算着时日,就是这几天能到千机府。
其实,出了卜阳城,要到王都,走水路是最快的。
只是,他们还要去一处地方,于是舍弃了水路。
西凉王宫。
听闻满将军在金铧边城追赶上了清越,西凉王焦急地等候着他的消息。
满多庆快马加鞭,带着一干将返士回西凉。
满将军跪在西凉王的身前。
西凉王冷着脸听,端坐在高台之上。
满多庆一字一句,讲述着这一路来,他是如何被清越团团戏耍。
清越如此聪明地甩开满多庆,他是即欣慰又气愤。
欣慰地是,清越机灵聪慧,每每都脱离险境。
气愤地是听见满多庆转述的那句: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嫁给南昱王的!
不愧是他的小公主!
“哼!”西凉王冷哼一声,“胡闹!南昱王那点不好了?如此良人,不可多得。”
西凉王对自己看人的眼光十分自信,他笃定南昱王会是清越的好归宿。
满多庆讲述卜阳城关于清越的见闻,其中不乏楼惯秋。
“你的意思是说,清越喜欢那金铧大人?”
满多庆可没有那么说。
他不敢道出当日清越是如何躲在楼惯秋的马车内,他只是说九公主一直追随着楼惯秋,还主动做楼惯秋的丫鬟。
他西凉国堂堂九公主居然甘心做人的小丫鬟,那楼惯秋当真如此得她欢心?
虽然西凉王不情愿自己的小公主在外胡闹,但也对于翅膀硬了的清越无可奈何。
罢了,这段时间就让她在金铧罢!
满多庆问西凉王:“那南昱来的使节呢?”
南昱王后仙逝,如今后位空缺,因此有心迎娶西凉九公主。
“先好生接待着,就说九公主尚年幼,本王想着在留她在身边几年。”
清越不知满将军和如何和自己的父王谈论的,他们一行人正收拾行囊。
昨日,她听王奎说什么,马上就要到千机府的地界了。
千机府是什么?
楼惯秋听见千机府几个字,眼神里难掩一股悲伤,连话也不愿多说了。
清越追着玉萧询问。
玉萧也不明白,玉萧是在京都才进了楼惯秋府中伺候。
她好像听一些老人说过,千机府是楼惯秋故乡。
既然是回到故乡,故地重游,不应该开心吗?
众人收拾好物品,队伍最前方朝着千机府出发了。
千机府,因为其中的千机阁而得名。
千机阁善谋术,著各种兵书,诡计名作。
南昱以用毒而闻名,西凉有令人闻风丧胆的骑兵。
那么,金铧则是以谋术治国。
当初,金铧,西凉,南昱一战,三国各有千秋,互相抗衡,反而伤亡惨重。
于是三国之首平心静气地坐下来恳谈,相约停战,这才有了三国这几百年来的相安无事。
清越和玉萧坐在拉行李的板车上,有时车轱辘碾过石头,整个人都被颠簸了起来。
坐下来屁股累,站着走路脚累。
还好,今晚他们可以在房子里休息,睡个好觉了。
穿过千机府最繁华的镇子,一直往南走,他们来到了一处破旧的宅子。
见楼惯秋的马车停了下来,清越便知他们到了。
清越环顾四周,这周围没有居民,就只有一栋荒废的宅子。
宅子外的大门用粗粗的铁链紧锁着,上面沾满了铁锈蛛丝,看来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楼惯秋来到门前,从袖中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这两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