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啊,你!”
……
白大义还躺在地上,直挺挺地装着死。
但是他的内心还是很活跃的。
感受着叶小道那痛不欲生的悲痛,着急万分的嘶吼,还有那情不自禁的眼泪。
白大义觉得甜到心坎里去了,觉得,其实受伤也很幸福的,蛮好啊!
方正那小子不错,竟然舍得把“四舍丸”拿出来,这可是地品中级的救命丸,他身上恐怕不会超过三颗。
教书匠家的人都不错,可以处。到时候就不怪他们挖空心思想拐走我家相公了。
哎呀,小道兄弟为了保护我,舍命挡下那臭娘们的一拳一脚,让我好生感动啊。
就知道那个臭娘们对我家相公勾勾搭搭,也不看她长的那一副以日换钱的样儿。呸!
什么味儿不知道吗?风尘味儿,钱换多了,能不留下点痕迹吗?心里没点数吗?一日千里,没点磨损吗?
唉,被小道兄弟抱着就是舒服,原来的味道,原来的感觉。
很让人放心,好想睡一觉。
“大义兄弟,不要睡。”叶小道摇晃着怀里的人儿。
“为什么不可以睡?”白大义很是疑惑,但是自己不能说啊,重伤垂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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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方正是个好人,他问:“为什么不可以睡?”
叶小道理所当然地道:“睡了万一醒不过来了呢?”
方正摇摇头道:“吃了我给的药丸,你就放心大胆地给他睡!”
叶小道不放心地问:“确定没事?”
方正伸手在叶小道后脑勺扇了一掌,又抬起脚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叶小道怒目而视,方正挑衅道:“怎地?要打我?”
白大义睡得很舒服,叶小道陪在床边,方正坐在对面的屋顶上,手里拿着一壶酒,从窗口看着叶小道呆坐在白大义的床边,摇了摇头,笑了笑,又望向明月,“嘿嘿,甚好。”
……
明月照万家,家家各不同。
衡水郡深山里的柳家庄,薛寡妇还在猎人的怀里,微微仰着头,迎着月亮,露出她白嫩的脸,白皙的脖子。
她静静地看着猎人躲避的双眼,无处安放地左闪右躲。
她露出淡淡的微笑,心想,既然你已经走进了我的心里,那为何不也走进我的身里。
夜半时分,薛寡妇将小群儿带去睡觉,等小群儿睡着之后,所在门槛上看着那个沉默的男人将所有尸体搬到院子里,然后将他们身上搜刮干净。
呵,金银可真不少,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其中一朵金质的珠花,很漂亮,恐怕是为了心爱的女子所准备。
还有一张通缉令,通缉令画上的男子还挺年轻的,生得五官端正,是一个俊俏的男子。
通缉令下写着一行字:孟醒,男,衡水郡城人士,二品大圆满境界修行者,犯命案十二起,杀人三百一六口。
薛寡妇看了一眼后,面露厌恶之情,对猎人道:“这人挺坏的啊!”
猎人笑了笑,“是啊。”
只是他的笑容有些奇怪。
他又将驴车牵到院内,将十具尸体全部都堆在驴车上,拿了一把草绳,驾着车要出门。
薛寡妇道:“我陪你去吧!”
猎人道:“小群儿在家睡觉呢。”
薛寡妇道:“我去抱着他。”
猎人道:“那你坐在驴车上,我去抱小群儿。”
薛寡妇看着猎人进屋的背影,满脸笑意,抬头望天,星海皎洁,“今夜的月色真好。”
猎人一手抱着小群儿,一手牵着驴车。薛寡妇坐在驴车上,背靠叠起来的尸体,一点都不觉得害怕。
多想在白天,也能够像现在一样,一起出门,抛头露面。
两人沉默着,在如白银铺地的月光下,向前缓行,只有男人的脚步声,驴蹄的哒哒声,车轮的吱呀声。
这些声音交汇在一起,像千言万语交汇在一起一样。
这一对男女,好像又说过了千言万语。
猎人将这十具尸体全部吊在柳家庄庄子的寨门上,随风摇摆,就像十条硕大无比的腊肠。
猎人坐上了驴车,薛寡妇抱着小群儿,靠在猎人的肩膀上,一起回家。
在皎洁的月光铺垫下,泥泞的路变成了宽阔的康庄大道,两侧鲜花盛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