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
穷奇看了看自己的裤裆,“你还是没看清白岚啊,有损自己实力的事,他从来不会做,他要是不用活人祭祀,他的族人都会害怕地跑到我们这里来!”
在覆满火山灰的空旷的土地上,白岚部的上千名族人将木柴堆在一起,已经成了一座小山。
从远处看,柴火堆中人头孱动。
人殉还在不停地向里面搬运着。
女人和孩子们割下自己的头发,趴在尸体上嚎啕大哭。
其状惨不忍睹。
当看到一截手臂如同泥土一样从席子上掉出来时。
围观的穷奇部和西猯部的族人们都忍不住干呕。
“死了太多天了,这都烂了么!”
“白岚部这么多天没点声响,不会一直都在杀人吧!”
西猯部老贼也面如土色,好狠啊,这怕不是杀了有400人。
终于,白岚部族长走了出来。
数日不见,那张虎皮出现在广场时,还是引起了一阵骚动。
杀死虎的部落到目前为止依旧只有白岚部一家。
紧着120名弓箭手走出,他们的模样在穷奇部和西猯部族人的眼中颇为奇怪,全是和痴一样顶着个大光头。
呃,实际上,整个白岚部的成年男性全是大光头。
当看到曜领着四名族人将最后一筐头发送到柴火堆上的时候。
西猯老贼发现了一丝异常,他目前还搞不清楚哪里来的异常。
直到白岚将自己的头发缠到箭支上。
西猯老贼才大叫起来,“假的,人殉都是假的!”
箭支被点火,棉麻上浸了棕榈油,一点就着,弓被拉开了45度,随着一声清脆的鸣镝声,火光坠向那堆木柴。
紧跟着它后面是160根着火的箭。
‘轰’地一声响,整座柴山都烧了起来。
在照亮夜空的巨大火光中,白岚部的族人们围着篝火手拉着手彻夜狂欢不眠,哪有一丝哀伤的味道。
“不对不对!”
介子躺在床上,使劲地抽着鼻子,“不对,味道不对!”
穷奇也使劲地抽着鼻子,味道确实不对,没有烤肉的味道。
西猯部老族长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了,他带着族人冲了下去,他要当面质问白岚,他到底搞了什么鬼。
喝的醉醺醺的白岚举着酒杯对来客说道,“好久不见,我的野人朋友,要来和我们喝一杯么?”
西猯部老族长没有搭理他,他冒着呛人的浓烟和火焰,从火柴堆里掏出一截手臂,哎呦,一声吓出了声。
“是兵马俑啦,仿造人造的陶像!”
白岚醉醺醺地跟在他后面,“比不上政哥那种啦,他是大皇帝,手办狂人,精益求精,人偶埋藏地下2000年不朽,我是个小族长,糊弄充数了,怕是几场雨,就毁掉了!”
西猯族长的脸上几乎疯狂了。
“你用陶像代替人殉?”
“是啊,部落里的壮士,每人一个,看,栩栩如生!战士们都哭了,他们觉得自己的精气神都被陶像偷走了!”
“为什么没有人殉?”,西猯族长神色癫狂。
“我族敬神由内而发,我的族人割下了身上的毛发敬献给了神,难道还不够嘛?”
“为什么没有人殉?”
白岚举着的酒杯,被西猯部族长一手打翻。
白岚缓缓地抬起了他的眼睑,环顾了天地,哪里还有半分醉的感觉,“因为,我们是文明人啊,我的野人朋友!”
文明人!
文明人!
文明人!
这三个字,几乎要将老野人的心脏撕裂。
他悲哀地大吼和诅咒,泪流满面,“白岚部心怀不轨,对神灵不敬,不用人殉,灾难就在今天要降临了!”
似乎呼应了他的呼唤,夜幕中传来了一前一后两声高亢的鸣叫,压过了他的声音。
两只黑影掠过野人的头顶飞过。
“龙!”
不知道是谁开头喊了一声。
“龙啊!”
所有人都看着天空,那两只神话生物划过野人的头顶。
西猯部老族长激动地泪流满面,“看啊,灾难即刻就到,龙来毁灭白岚部了,这就是你白岚狂妄的结果!”
两只龙绕着烟柱一圈一圈地盘旋降落。
直到所有人都看见了那毁灭性的暗红色旋涡和金属一样的银白。
它们落到地面上,嘶嘶叫着,踩踏着人群而过,狰狞的龙头闻着每一个从它们双翼和脚边屁滚尿流的野人。
两头龙的体型都快比的上一头牛了,但是任何一头牛都比它们重,因为它们要飞,所以有了一对很宽大的翅膀。
它们终于找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一步一步走向了白岚,非常谨慎地伸出修长的粗壮的脖子,如同蝰蛇一样嘶嘶叫着,闻着白岚的脸,闻着白岚的胸,顺便闻着他那根很有发展前途的兄弟。
然后打了个呵欠!
嘶嘶叫着,它们心满意足,然后翅膀和后肢一起用力,在宽阔的土地上奔跑,腾跃而起,再次一前一后,消失在漫漫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