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裂响,车左砍下了一片巨大的撅树叶子,叶子上存留的雨水劈头盖脸洒下来,林中的水雾在半空中留下了一道虹。
丛林中的雨季湿冷,丛林的旱季炎热,而这湿冷和炎热交汇的季节里,蚊虫遍地,瘴气丛生。
树叶和泥土中潜藏着蚂蟥、毒蛇和毒虫,无时无刻不想着从这些冒险者身上啃上一口血,啖上一口肉,稍不留神就挂上几只。
白岚蹲了下来,拿石刀刮去趴在自己腿肚子上的蚂蟥,一个个吸饱了血,圆滚滚的仿佛小球。
刮下来之后,血不会立刻止住,要流淌很长一段时间才会结痂。
橛树叶子中的水让众人享受了一阵清凉,他们入了丛林已经有了十天了,高大的蕨类植物遍地,遮挡了他们的视线,给他们继续复述南向探路者走的路线增加了难度。
这是他们找到的第五块刮掉树皮的树了,树上留下的信息是,“步行十天,队伍四人!”
南向的队伍再一次由三人变成了四人,这是个好消息,说明第四人只是落下了队,他在歇息后,追上了前面的队伍。
“他们的领队是个优秀的头人,从补给点开始,他们所走的路一直稳定地指向南方!”
白岚抬头看了看密密麻麻的树叶遮蔽了天空,“他们应该是与我们一样,通过天上的星辰判定方向,每天晚上进行一次修正,这就否定了他们钻入林子迷路的假设!”
车左和车右砍下一些嫩叶喂给小牛。
曜从警戒的树梢上跳了下来,“族长,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越往前方走越危险,你不要小看这片林子,这片林子有一千能杀死野人的东西!”
“而且,族长总是说要让白岚部走出去,我不懂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白岚部还要好的地方,白岚部已经太强大了,丛林里到处都是鸟,河流里到处都是鱼,草地上到处都是牛羊,就算是旱季,我们也能获得水和食物。白岚部可以杀死虎,可以驯化狼,就算是穷奇和西猯部这样的大部落,也惧怕白岚族人手中的弓箭和毒素,他们不可能比白岚部强大,一百年一千年也不可能比白岚部强大,我们白岚部是丛林的王,我们白岚部为什么要走出去!”
车左和车右也把求助的目光看向白岚,如果族长同意了,他们立刻掉头,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到部落,洗上一个凉水澡,躺在凉席上,叫上几个女人,快活之后,生下一堆孩子。
白岚呼了一口气,丛林已经将他白嫩的皮肤折磨的不成样子,原本如莲藕一样的双臂上全是湿热产生的痱子,奇痒无比,浑身上下都被挠地全是指甲印。
困难如此,他也只是说,“再过一个小时,太阳就要落山了,我看大家都已经很累了。这样吧,我们今天就不走了,把篝火升起来,烤一些熟肉,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
野人的眼里泛起了光,一听到族长要讲故事,瞬间来了精神。
“族长是要讲三个部落之间的故事吗,我最喜欢那个红脸长髯的野人了,他用水把野人都淹死了怎么样了,他把那个叫做操的野人王抓住了吗?”
“我还是想听族长讲消炎的故事,那个蛇人族长的是什么样的,他们是怎么生孩子的……”
白岚卖了个关子,“我们今天不讲这种长故事,我们今天讲一个短故事,一个在我们的世界真实发生的故事!”
天黑的很快,篝火升起来了,虎皮和狼皮挂在四周,小牛卧在草地上反刍着草料,泰在检查营地周围的防御措施,而其他人在耐心地烤着肉。
火焰撩拨着肥肉滋滋的响,围着篝火的野人故事会,开始了。
“这个故事围绕着一个岛展开,这个岛叫做拉帕努伊!”
“在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没有陆地,只有水,我们称之为海。海有多大呢,野人们向四方走上一辈子,都找不到一块陆地。海有多深呢,它有数千个百米的巨木叠加起来那么深。野人只要走到海里,就会被大鱼吃掉,尸骨无存。就是这样一个生命永远游走于刀锋之上的地方,有一座孤绝的小岛,那是这片海里唯一的陆地,被称作拉帕努伊。在一个雷电交加的日子,一个叫做摩艾的野人驾驶着他的独木舟和他的族人无意中发现了这座小岛,毫无疑问,能依靠一艘小船就能跨越大海的阻隔来到这片小岛上的野人无疑是那个时代最坚毅最勇敢最智慧的一群人,这座岛呢,也没有让他们失望,到处都是巨大的棕榈树,岛上还有很多傻乎乎的海鸟,它们从不怕人,看到人去抓它们,还会傻乎乎地往前蹭,海里还有大鱼,野人们只要砍下一棵棕榈树,就能制作成独木舟,冲到浅海中抓鱼,他们几乎天天都能够吃到鱼肉和鸟肉。岛民每天在岛上生活了几百年,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疯狂的生小孩,这样的日子过的真是太好了,他们无比感谢祖先当初把他们带到这片海岛上,并且希望祖先保佑,这样的好日子能够继续下去。于是他们为了祭拜这些祖先,开始制作一些巨大的石像,那些石像有多大呢,它们和丛林中最高的树一样高,野人们无疑是聪明和坚毅的,他们依靠着简陋的工具,从岩石中开凿出了这些巨像,并依靠他们的智慧,把这些巨像立了起来,就这样过了几百年,这座小岛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