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你在我身边对我诉说心事的时候吗,那个时候的你是那么的温柔和善,那么的美好优雅,我希望你一直都是这般的模样。”
丹儿的声音就如黄鹂鸟一般的清脆悠扬,可以让颐华心里面的怨气全都得到平息,慢慢慢慢的安静下来。
“是啊,我曾经是那般美好的人,可我却成了他们嘴里的疯子,可这一切到底是谁疯了!”
颐华的双眼里已经流出血泪,那是诸多不甘怨气凝结成的血泪。
“不要管谁疯了,反正颐华没有疯。”
丹儿笑了,很少笑的这么温柔。
沉默了许久,颐华还是有一些不甘心的问了一句。
“我真的已经死了吗?”
“是啊,你看房梁上的白绫地上的椅子不就明白了吗?当时我阻止不了你,我就坐在窗台上看着,看着你站在椅子上将白绫挂在脖子上,看着你挂了许久,最后白绫承担不住,你掉了下来。”
“可是我现在还能站着与你说话,我还有呼吸心跳…”
“是我的能力让你才能做到这些的,你看你的手…”
颐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掀起衣袖,在看到胳膊上的那一块块的尸斑时突然明白了,恰好一阵清风从窗户里吹的过来,使得白绫轻轻晃动。
这正是杀死她的东西。
“没关系的,你不用害怕,我会在你身边陪着你,陪你做完之后的每一件事…”
说完这些话,丹儿的身体又逐渐变得透明,随后消散在空中。
“你…”
颐华还想再说些什么,可人都已经不在了,又有什么用呢?
只是方才被丹儿摸过的地方尸斑已经消散了,对着铜镜左照右照,的确就像个正常的活人一样。
有呼吸心跳,有思想情绪,但偏偏早已经是个死人了。
忽然觉得这房内的气味实在难闻,打开窗户透透风,挽起宽大的衣袖亲自动手收拾,好像已经记不清什么时候没有这般干过粗活了。
来到了穆府,过的都是锦衣玉食的日子,突然这般弯腰干活实在是有点不习惯。
把倒在地上的椅子扶起来,又将悬挂在房梁上的白绫扯下来。很奇怪,对于让她自尽的这两样东西,心里面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感觉。
除了方才那个丹儿,好像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什么感觉了。
不,还有自已的那两个孩子。
不知道过了这么些天,音儿和安儿是不是还认得自己这个娘亲,心里面会不会怪自己这么久都没出门看过他们。
正当把白绫拿到手上时,门突然被撞开了。
是穆谦。
是她的夫君。
“颐华,你想做什么!”
那个风尘仆仆一脸疲意的男人冲过来把自已紧紧抱在怀里的时候,颐华的心里还是平静无波的。
如果这个怀抱能够早点来就好了,可偏偏是来的这样迟。
“告诉我,你手里拿着白绫身上做什么!你真的忍心吗,真的忍心就离开我跟孩子吗!不过还好,这些天我不眠不休的赶回京城,还好没有错过…”
穆谦紧紧的抱住怀中的人,感受着对方的气息心跳,才觉得稍稍安心了一点。
还好没有错过,要是再回来晚了一点,是不是就真的要失去了?
还好,还好,他终于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