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立flag就是用来倒的,吴老大刚说完那句话,徐月感到不详的下一秒,正躺在马车里补眠的徐大郎耳尖微动,腾的一下就坐了起来。
听见马车里的动静,徐月等人齐齐看向马车。
徐大郎从里面钻了出来,面色沉沉,“好像有人来了!”
他侧耳又细听了片刻,眉头也皱了起来,“东南和西南两个方向,一边四五百人,一边七八百人。”
听见这话,还在商议要不要同去居庸县的吴老大心跳一跳,“徐少爷您没听错吧?”
他屏气细听了听,除了河边水流潺潺声,什么也没听见。
徐月几人却知道,徐大郎绝对不会乱说,也不会听错。因为他从来没听错过!
“乌桓人这就追过来了吗?这不太可能啊......”王萍萍诧异低喃。
此时,徐大郎感觉声音更近了,并且正朝着他们这个方向奔来,忙朝徐月伸出手,急声喊道:
“幼娘,上车,我们现在就走!”
徐月什么也没听见,但见哥哥这样着急,下意识选择相信,和徐二娘对视一眼,姊妹俩迅速把刚刚摆开的锅碗瓢盆全部收了起来。
吴老大的商队连夜奔逃好不容易才寻得片刻的喘息,加上听不见有什么动静,对徐大郎的反应持怀疑态度,根本不想起来。
“你们快点!”徐大郎急了。他们没有马,要是遇到什么事,跑都跑不快。
这可不是几十個,而是一千多人,光听着动静他就知道,这不是寻常队伍,就算他实力强大,也不一定能够护住全家人安全逃离。
最多,他只能带上两个妹妹。
阿娘的速度是不够快的,徐大倒是还好,徐大郎根本不担心干啥啥不行,跑路第一名的老父亲会落下。
“真的假的?”吴老大一脸犹豫,“徐少爷,你当真听见了......”
“不好!”吴老大话音未落,徐大便低喝出声,“吴大哥你们走不走?我们可要先走了!”
说完这话,一把拽住还在看着商队营地的王萍萍
。就上了马车。
徐月和徐二娘早就在车上坐好,等徐大和王萍萍一上车,徐大郎一甩马鞭,掉头就朝北面驶去。
这条河流位于一个十字路口旁,往西是去居庸县的官道,往东是村庄的方向,倘若徐大郎听见的动静真是从东南和西南两个方向传来的,那么就只能往北有山林的方向走,才不会和那支大部队遇上。
北面根本没有一条像样的路,吴老大眼看着徐家人御车往山林奔去,下意识为他们忧心,若是要进入山林,马车势必就要被抛弃了。
商人重财,只觉得货物割舍不下。
可对徐月一家来说,没有什么比命重要。
马车丢了可以再找回来,命没了他们的伟大事业可就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中道崩阻了。
如此过于谨慎的态度,吴老大不受影响那是不可能的。
他回想起这一路上徐家的重重举动,还有昨天以五人群挑二十八位乌桓人的实力,最后再想想昨夜这一家子说走就走,毫不迟疑的举动,吴老大一咬牙,冲着营地大吼一声:
“徐老爷一家不是等闲人物,咱们也跟着他们走!”
商队众人被这一声吼,瞌睡都散了七分,有人胆子小,点点头,同意了。
人都是从众的,当大部分人觉得一件事可行时,剩下的少部分人也会不由自主的向大部分靠近。
“轰隆隆”如闷雷一般的滚滚马蹄声突然传来,淹没了潺潺流水声,清晰的传入商队众人耳中。
吴老大惊讶一回头,就见南面半空中突然飞起浓浓尘烟,隐约可见一面面画着恶狼,张牙舞爪的黑色旗帜在浓烟中翻涌。
这可不是大庆边军的旗帜,而是鲜卑左部,耶和王部落军旗。
吴老大常年要到北境行商,对鲜卑当前几大强势部落势力有一定的了解。
这耶和王便是鲜卑单于现在最受宠的王子之一,骁勇善战,是个狠戾角色。
一看到那面恶狼旗帜,吴老大心都凉了。
回想昨日发生的事情,再看这一支鲜卑精锐部队,吴老
。大很难不怀疑,这就是乌桓人领过来追杀他们的追兵。
“丢车上马,快跑!!!”
吴老大一声大吼,拔刀砍断货车和马儿之间的连接带,翻身上马,带领着面如死灰的同伴们朝徐家离开的方向追去。
可他们的反应终究是晚了,宁县地平,难见山峰,河边众人的一举一动,早已经被鲜卑骑兵看见。
“王子,好像是一支商队。”属下仿佛发现了金子一般,惊喜禀告道。
骑在黑色骏马上的高大男子眼神如狼一般凝望着准备跑掉的猎物,阴冷一笑,
“见了本王就跑,真是一群没有礼貌的家伙,亏得这些中原人还自诩礼仪之邦,追上去,让咱们鲜卑勇士教教他们什么是礼节!”
“遵命!”
一群鲜卑骑兵呼啸着追了上来,吴老大等人回头一看,刀光在初升的太阳光照耀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惊出他们一身冷汗。
从高处望下去,乌泱泱的骑兵涌来,吴老大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