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吴老大他们带路,徐月等人走得顺畅很多,再也不用一到岔路口,就得把赵虞送的高糊地图拿出来翻一翻。
广阳郡有旱情,流散的百姓特别多,吴老大等人的货很难出手不说,还有被走投无路的灾民打劫的风险,便直接绕过广阳郡,北上直奔上谷郡。
这条路他们走过多次,哪处可扎营,哪处有水源,哪处路更好走,他们都知道。
一行人一路奔波,有驿站便住驿站,没有驿站就在外扎营,如此走了五六天,终于离开广阳郡,来到上谷地界。
原以为这边旱情较轻,百姓们的生活状况也比较好,货物容易出手。
却没想到,刚到上谷边城,就遇到了前来劫掠的乌桓骑兵队。
远远听见前方村庄传来呼救声,已经来到村口的吴老大等人急忙一个急刹车,迅速掉头就跑。
路过跟在最后头的徐家马车,还不忘喊他们一起跑。
只是此处地势平坦,四面都没有可以遮挡藏身的地方,他们刚调头,村中的乌桓人就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是商队!哈哈哈,这下可发大了!”
乌桓人骑在马上,看着调头就跑的商队,用带着浓重口音的北地方言喊道:
“别让他们跑了!追!”
眼看着二三十个乌桓人嗷嗷叫唤着骑马追了过来,吴老大脸色大变,“快跑快跑!货物丢下,保命要紧!”
众人都知道命比货物重要,但还是下意识的赶着货车一起跑,毕竟这是他们辛辛苦苦从渔阳带过来的货物,一家子老小还指着这些货养活呢,哪里舍得放弃?
舍不得货物跑得就慢,乌桓人快马追来,很快就到了近前。
近三十人兴奋的喊叫着,如同魔鬼一般抛出手中钩爪,牵住了货车。
被捆在马车上的货物随之倾倒下来,哗啦啦的白色糖霜随着器皿破碎洒落在地,乌桓人瞬间红了眼。
“是糖!他们有糖!”几個乌桓人兴奋的用方言叫喊着,神情近乎癫狂。
吴老大等人见财物暴露,心中
。顿时一凉。
心知轻易无法逃走,忽然喝住商队同伴。
都是多年结伴同行的伙伴,自有默契,纷纷停下逃跑的动作,抽出藏在车板下的武器,准备和这些乌桓人拼了。
毕竟对方不到三十人,他们这边人数可比对方多了两倍,获胜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徐家老爷,咱们得跟他们拼了!你们可有武器防身?”吴老大冲被卡在中间的马车大声问道。
本来见吴老大等人没有战斗意识,也准备一起跑的徐月一家听见这话,纷纷从马车内跳了下来。
这支乌桓人数量不多,她们这么多人只要团结,完全可以应对。
吴老大还在担心这一家五口没有武器防身呢,就见这一家子不论男女全部冲下马车,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刀枪棍棒,正朝他这边赶来。
吴老大心头一惊,诧异的扫了他们一眼,顿时也松了半口气。
商队有应对劫匪的经验,一旦打算和对方硬拼,他们很快就做出了反应,把车上货物拿下,将车板立在身前。
乌桓人的弓箭射了过来,看着朝自己奔来的徐家人,吴老大忙把他们带到自己的车板后。
箭支“笃笃笃”没入车身,尖锐的箭头就在眼前。
吴老大原以为徐月两个小姑娘会被吓到,却没想到,徐月盯着那些奔来的乌桓人,冷静的说:
“一共二十八人,弓箭手十人,披甲者五人,预计会从我们左右两边杀来。”
“哥哥你去对付那五个防预最高的披甲者,阿姊你负责掩护哥哥,阿娘你留下指挥商队保护货物,我和阿爹去对付那十个弓箭手。”
“有马吗?”徐月转头问吴老大。
吴老大楞楞的指着身旁还拉着货物的马,“就、就这些。”
徐月与徐大对视一眼,父女俩一人拔出身上重剑,一人抽出佩剑,各挑一匹马,斩断牵绳,翻身上马,举刀便朝乌桓人队伍冲了过去。
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丝毫不拖泥带水,等吴老大反应过来时,王萍
。萍已经替代他执行了商队的指挥权,指挥商人们把绳索拿出来,而后在左右两面布防。
凡是有进入左右防预线的,先套马,再捉人,最后补刀!
这支乌桓人中,有五个身披甲胄的人最难对付,他们带领着十名弓箭手,互相掩护,一下子就把商队冲成了两半。
好在徐月刚刚就已经料到他们会采取这种进攻方式,王萍萍那边迅速做出应对,商队虽然分散,但左右两部分的防预仍然有效。
乌桓人似乎没料到这支商队能够在短时间内迅速做出反应,第一次冲击失败后,直接不管什么策略,举刀就杀。
特别是那五个身披甲胄的乌桓骑士,防御值高,肆无忌惮的在商队中冲杀。
眼看他们就要砍掉商人们的脑袋时,一声不似人类能够发出的嘶吼声突然响起,骇人的精神威压袭来,五名乌桓骑士身上动作无意识的一顿。
正当他们惊讶自己身体做出的异常反应时,身下的马儿毫无预兆的扬起前蹄,把他们从马背上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