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怜望着她们紧握的双手,微微有些失神,心里忽地不知怎么着,竟比之前更难受了。抓着腰带的手紧了一紧,大眼睛扑闪闪地有点不知所措。
她早该回去的,可是却无论如何都舍不下霍香衣,他吃的不好,也不会照顾自己,星怜觉得自己没有别的本事,唯独会一点厨艺,炒几道小菜,缝补衣裳,哪怕是在他身后替他撑把伞,默默相陪她都觉得无比满足,可是现在是不是,这唯一的最后的小小侥幸也要没了。
“霍香衣!”
霍香衣在房内听见了颜凉的声音,眼中刹那间亮了起来,身形一闪,便见一片白衣自二楼飞身而下,人未落声音却先至。
“颜凉,你终于来寻我了!”
说起来也是怪他,他偏偏是个被动的性子,既已想她入骨却为什么要先等她朝他迈进一步,他才能确定的敢往前迈九十九步呢?
颜凉终于朝他迈了一步,那些犹疑不定,那些彷徨和畏缩倏忽不见了,他满心欢喜的飞身到她的面前,眼里盛满醉人的星光。
然后他就看到了对面箫褚白冷淡看着他的眼睛,垂下头才看见了颜凉的满脸笑意。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但是却似乎又和以前不一样了。
眼里的星光刹那间泯灭,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轻轻撞翻了。
霍香衣弯起嘴角,看着眼前的二人,笑容舒淡,“萧门主,许久不见。”
箫褚白淡淡点了点头,“霍少侠。”
颜凉自怀里将她精心撰写的《扶风剑诀》拿了出来,放在手上颠了颠,笑眯眯道,“霍香衣,上次收你为徒之后一直诸事繁忙,今日终于把这本《扶风剑诀》默写了出来,你且收着,我即成为你的师父自当倾囊相授,你如有任何疑虑,随时来问我就是~”
说罢将剑诀递了过去。
霍香衣低头淡淡的看了一眼剑诀,却没有接,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颜凉身侧的箫褚白,语气幽淡,“既然只是送份剑诀,何须劳烦萧大门主亲自跟过来一趟?”
箫褚白明显感觉到了他语气中的客气与疏离,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的戒备和敌意,心里没来由也起了些少年气,摸了摸鼻子,没所谓道,“本是不想来的,不过是陪她一起而已。”
气氛有了一丝难言的尴尬,霍香衣忽地明白了,他们两个居然在一起了。
错愕,震惊,不可思议,一股脑地,各种情绪都砸在了他的脸上。
那惊愕的神情只在他的眼中一闪即逝,他旋即就恢复了正常,嘴角沁着轻笑,一切都恰到好处,十分得体。
霍香衣低头将那传闻中天下第一剑的剑诀拿过来随意翻动了几页,但见内里密密麻麻的小字清丽娟秀,为避免霍香衣看不清,特意一笔一画写的认认真真,旁边时常可以看到对某句的注解和要点,清晰无误,更穿插图片和动作拆分讲解,可谓面面俱到,十分用心。
霍香衣翻看着这样用心为他写就的秘籍,心里忽然就痛了起来,一点一点,密密麻麻,继而铺天盖地。
他“啪”地一声合上了书。
“如此厚爱,香衣怎么担得起。”
箫褚白见他脸上的神色,心里八成已经有了答案,他接近颜凉果然动机不纯,只有男人才最了解男人的那点心思。
可他到底是忍住了,毕竟有求于人,他也可以勉强压下心里的那点不满,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客气和舒服,“你既拜了颜凉为师,继承本门功夫本就是应该。另外确实有一事想求你帮忙。颜凉她……她的情况你应该是知道的,她始终无法突破肉身桎梏达到真正的返璞境,待你功成,还需请你以外力助颜凉破境,也算成全你们师徒情谊一场。”
霍香衣微微扬起头,总算是明白了,怪不得突然间如此热情的巴巴给他送来了秘籍,原来是有求与他,那是不是,无事相求的时候便就不会来找他了?
而且还要带着别的男人来找他,他们之间何时有了第三人。
霍香衣冷冷笑着,看着眼前刺目的二人,心里逐渐冰裂,将那秘籍原样丢了回去,神态幽冷,“我拒绝。”
淡淡的三个字,叫对面的几人同时一惊。
什么?拒绝?
看见对面几人似乎没听清楚的样子,霍香衣一字一顿,慢悠悠地说着:“我为什么要救?呵呵,我不救。”
“你竟说不救?”
箫褚白勃然大怒,抬手便是一掌飞来,他早已瞧霍香衣不顺眼很久,若不是顾及他是颜凉的徒弟早就发了难,何以忍耐至今,结果这霍香衣如此傲慢无礼,竟说不救颜凉?
何其无耻无情!当即冷风倏然而起,眼中落下一丝冷厉,一掌毫不客气。
霍香衣亦是怒火攻心,满心酸涩无处排遣,见那箫褚白身姿超然风华绝代不输自己,眉眼含情,温情脉脉,更是气愤难当,当即还出一掌,长发迎风当舞,毫无保留。
“无耻之徒!”
二人皆是个中高手,一掌挥出直如晴天霹雳,“嘭”的一声叫那间小小的客栈四分五裂,二人旋身落地,皆是风流倜傥,天下少见的绝代风姿,只是如今冷面相对,都瞧对方顶不顺眼。
“我是无耻之徒?”箫褚白怒极反笑,“颜凉待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