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互相打量了对方几眼,忍不住笑出声来,这符实在是太神奇了!想着只能使用两个时辰,颜凉看向谢阆,“难得出来一趟,有什么想玩的吗?咱们今天就玩个尽兴!”
谢阆原本因为苏子夏离去而有些寂寂的心忽地又雀跃起来,出去玩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可他哪都没去过,哪哪都想去玩,转念想了一圈,忽而想起刚才街上的热闹场景,便道,“我想去集市,我想去逛街,想去看瓦子戏!去吃油贴果子!”
越说越兴奋,说到最后禁不住双眼冒光,一双大眼中满是期待。
“我也想去我也想去!”红药听到瓦子戏和油贴果子也兴奋的像个蹦蹦跳跳的小兔子,只是她现在的样子是个吊眼睛满脸凶相的中年人,这充满少女感的动作做起来说不出的违和别扭,偏偏她自己毫无感觉,小手掐腰,道,“昨晚夜市白逛了一圈,惹了一肚子的气不说,我都还什么都没逛呢!”
众人看她这副扭捏作态,再也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作一团,饶是谢阆规矩礼仪已经刻在了骨子里,也笑的眼泪直流,就差没和旁边的杨崇浚一样不顾形象的捶地狂笑了。
红药见众人狂笑,疑惑,“你们笑什么呢?”
她话一出口,又惹来众人新一轮的狂笑不止,晴川实在看不过眼,忍着笑道,“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现在是个相貌猥琐的中年男,这些过于女儿家的动作声调,要尽量控制些。”
“呀!”红药瞬间羞红了脸,两手捂着脸蛋,羞的直跺脚,见众人又要笑开,捂着脸一溜烟跑远了。
“事不迟疑,咱们这就朝京都最大的集市出发!”颜凉道。
“好!”谢阆欢叫一声,两个冲天鬏一蹦一蹦,显得开心至极。
苏府所在的巷子向来僻静少人,因着苏子夏的关系,平日里窥探苏府动静的人不在少数,苏子夏不过略施小计,便模糊了众人的视线,无论是谁都看不到有关苏府的任何动静。
只是他可以使障眼法混淆他人视线,可从巷子里实打实出来的人却无法抹去痕迹。五个形貌各异的人虽分成三波走了出来,可对于一向较少行人穿梭的苏府巷来说,就稍稍多了些。
或许旁人一时半刻不会注意到这么细小的变化,但对于已经秘密在苏巷附近埋伏几天的人来说,便立即引起了注意。
从苏巷附近出没的每一个人,都已经被暗暗盯住了。
每一个人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已经成为透明,就这样过筛子一样总能筛出小皇帝的动向。
除了之前那一波老老少少的数人,半个时辰内苏巷虽又进出了一些人,可最后各自散去,无甚可疑,只有那先前出来的几个,分批行走最后又在京西的净天集市汇合,然后就撒欢似的玩了起来。
那独眼的老太太身体灵便,好像一蹦能跳八个高,身体好得不得了;那相貌猥琐的中年男却偏偏喜欢吃甜食,最喜欢买小兔子物件;那个一捧山羊胡弯腰驼背的最喜欢看杂耍,甚至还和一对耍剑艺人当街吵了起来;那个躲在人后,不声不响梳冲天鬏的小姑娘,却能一口气能吃三大盘落子糕,出手豪阔,花钱如流水,只有那个独臂壮汉最正常了,一路只负责给众人付钱。
负责跟踪一伙人的暗哨疑惑了,瞧着好像哪哪都不对,可又实在说不上来具体哪里可疑,所以他这边的情况是报还是不报呢?
稍稍迟疑了一下,刚才还玩的热火朝天的一行人居然一转眼就都不见了,等他再想进一步监视时,人却已经不知所踪。
他这才感觉到了不对,立即将这个特殊情况汇报,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的左行云忽地接到密报,思索了片刻,虽还不能看破其中关键,可仍本能地觉得事有不对。
他猜测苏子夏将小皇帝接出宫来,绝不会一直窝在苏府不出来,可怎么出来,什么时候出来却不得而知。
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任何一丁点的不对劲都有可能让事情偏离预计的轨道,他必须掌握全盘情况,这一场仗绝无失败的可能,只有成功,只有胜!他赌上了自己的一切荣誉和骄傲,哪怕身死,也必须完成这场刺杀。
摩挲着半张脸上粗糙隆起,宛如沟壑样的深深皱纹,左行云悠悠吐了口气,感觉到了身体因为兴奋而发出的微微战栗,苏子夏诡异手段层出不穷,绝不可能以常理揣度,谁知道他又会耍些什么手段掩人耳目,
“继续追踪锁定,找出那几个可疑人,所有人待命,朝净天集市汇聚。”
此刻,原本计划中与他形成收尾包围之势的连枝雀却并没有如约按时出门,他出了房间,来到院子里,就看到院子地上躺着一个死人,脖颈被切了一整个圈居然还能坚持到逃回水蛟帮门口才死。
俯下身来检查他的伤口,但见伤口形状规整,异常圆润,居然还透出几分美感,显示其主人剑法精绝,高妙绝伦,杀人夺命直如儿戏,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注重伤口的形状和完整度。
这是一个十分棘手的高手。
将尸体的头丢向一边,连枝雀眼中射出冷光,何人敢如此戏谑于他。
而且是在今早这样特殊的时间里,是有人识破了他们的计策?不可能,他们行事周密,绝无泄露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