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那道剑气劈向了自己。
周围人忍不住惊呼一声,剑气触及白衣时,终是收了几分力,似是要他识相点,留给他最后一个机会。
一道淋漓的血口子横惯了霍香衣的胸前,一个如瓷似玉样的人,被那股巨力搅着,后退了几步才稳住了身形。
霍香衣脸色苍白,一件白衣瞬间成了红衣,却仍咬紧牙关看向面前的冷漠男人,“香衣生下来就被人遗弃,要不是师父不弃,精心养育,怕世界上早没我这个人了。香衣无法吸血剔肉还给师父,这一剑就当是还了师父的养育之情。”
他说的动容,可沈流风脸色依旧铁青,长袖随风烈烈摆动,看着那样宛如九天杀神的师父,霍香衣微眯了有些混沌的视线,轻笑着,“洗剑阁三柄镇阁之宝,香衣得师父抬爱,获赠赤霄剑,今日已无颜再用此剑,便还了师父吧。”
说着,拾起赤霄剑,高高举起,再轻轻丢下。
“啪嗒。”
剑鞘落在屋瓦上,发出不大的声响,落在人的耳朵里却如惊天炸雷。
沈流风收回所赠的宝剑是一回事,霍香衣主动弃剑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没想到霍香衣竟然在沈流风之前,先一步将宝剑弃了。
沈流风只觉得面上火辣辣的疼,一口怒火难消,怒喝一声,“霍香衣,你好大的胆子!”
凌厉的剑气再不客气,四面八方朝霍香衣席卷而去。
这一次,连先前收敛的几分力亦一并使了出来,被这样的剑气绞杀,以霍香衣的修为决难活命,看来这次剑圣是起了必杀之心了。
可偏偏,霍香衣仍低垂着双手,任那剑气朝着自己的身上缠绕而来。
他闭上了眼睛。
突然,斜地里窜出来一柄利剑,也不见使了多大的力气,就那么在霍香衣身前一拦,那道霸气无敌的剑气就好似遇到了克星一样,刹那间消散于无形。
一柄轻薄小剑插在了霍香衣的身前,剑身中一道细密的红纹异常夺目惹眼。
沈流风微微侧目,像斜后方的合欢树,花树早已过了最好的花期,满树葱绿中,倚着一个一身白衣掐金边的俏丽少女。那合欢树生的极高,紧挨着房檐却还要比屋顶高出许多,少女就那么闲闲地倚在树干上,盈盈夺目,像是看了许久。
沈流风的眼睛眯了起来,像是一只打量猎物的猎豹。
颜凉不惧他的目光,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走到霍香衣身边,单手拔出了惊鸿剑插好,仿佛对沈流风置若罔闻,只关切的看着霍香衣的伤势,忍不住拿眼睛剜了他一下,小声责备着,“你是傻的么?”
霍香衣没想到颜凉敢在这个时候出现拦截沈流风的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脸上终于是有了些急色。
“颜姑娘。”怎知刚一张口,一口血便涌了出来,将后面的话给堵住了。
颜凉快速点住了他周身几处大穴,先勉强暂缓了血流的速度,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别说话看自己的。这才缓缓回头,和那双一直盯着自己的视线对上。
那是一双毒蛇的眼睛,冷血,无情,漠视一切。
“陆二宫主,你这是何意?”颜凉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叫暗藏周围的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之前你不是说,只要香衣帮助你盗出剑气八十里你就放他自由,怎么?如今瞧着,倒是要出尔反尔了?”
沈流风仍用那双毒蛇样的眼睛紧盯着她,危险又渗人,他仰起头,俯视着颜凉,气压骇人,“胡说八道,信口开河,不要以为你是个女人,我就不会杀你。”
那一瞬间冷冰冰的视线从上到下将她扫射了一遍,一股透心的凉意激的人禁不住打了个寒噤,颜凉当然知道,杀人,他从没手软过。
可她顶住了那样的威压,抬起头,认真又笃定,“既然你不守信用,那我也没什么可顾虑的了,我们之前的协议就此作废,这柄剑我们怕是也没法如约交到剑圣的手上。”
她将半死的霍香衣拦在身后,环顾四周,朗声道,“大家可能还不知道吧?”四周寂寂无声,可她知道此时的黑暗中早已不知埋伏了多少意图伺机夺剑的各派高人。
“你们眼前的这位沈流风沈阁主,当代剑圣,就是两仪宫二宫主,陆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