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崇浚绝对是颜凉最忠实的小伙伴。
第二天一早,他们离开山庄出发进江宁时,颜凉已经穿上了一身合身的紫色长门衣衫,这紫衣就像是通行证,昭示着自己长门紫衣堂的身份。颜凉没想到自己穿上紫色竟也合适的很,长门九色并非艳丽的大红大紫,而是颇为素雅清爽的浅色,穿上身来,不但不看着花哨,反而十分利落干净,箭袖劲装上身,显得格外挺拔好看。
她还特别花心思给自己编了几条发辫,出发之前,在路边采了两朵桔梗花戴在头上,紫色熠熠升华,更衬得她娇小可人。
杨崇浚见到她,一溜烟地拍马屁,顺便再夸夸自己“颜凉!你今儿看着格外好看呀!”
“是不是当了我小师妹以后,心情爽极了!气色都跟着好可不少!”
“我就猜紫色肯定特别适合你,还是我有眼光呀!”
颜凉看着他,嘻嘻笑着,“是不是我当了你十八师妹,你就不缠着我拜师了?”
“那肯定不行!”杨崇浚急了,“你就叫我徒弟,我就叫你师妹,咱俩各论各的!”
颜凉白了他一眼,收起笑容,不想再理他。
之前一路从陵州送她来江宁的小白马又成了她的好伙伴,这匹母马性格温顺,胆小又粘人,眨巴着一双大双眼皮,贴着她的脸摩挲了好一会,大鼻孔在她脸上拱来拱去,大舌头一卷,就舔湿了她半张脸。
“可以了!可以了小白兔!可以了!哎呦哎哎呦!受不起受不起!”
杨崇浚在一旁笑,“你的马居然叫小白兔,哈哈哈!!”
“干什么,不行啊,你的叫什么?”
“黑影!怎么样,霸气吧?”
颜凉撇撇嘴,“这么普通且没记忆点的名字,哪里好了?”
杨崇浚不以为意,“那也总比狗七的好吧?他的马叫巴豆,哈哈哈!”
狗七的马脾气大的惊人,一身的双色杂毛,斑纹毫无规律,一头乱发,吊着眼睛凶得很还挑食,偏偏狗七最拿他的马当回事,说他的马野是野了点,但是速度奇快。
但是杨崇浚看不顺眼他的马很久了,小声道,“要是下回巴豆再拽我头发,我就真喂它巴豆。”
“看你,居然和一匹马较真,那马再怎么……”
话正说着,突然感觉到头上花心思辫的辫子被人猛地往上一拉,疼的她脸都变形了!
“哎呀!”
狗七骑着巴豆从她身边路过,巴豆斜着眼睛突然对她的辫子产生了兴致,大嘴一翻咬了上来。
“快松开!快松开!”
“哎呦,真对不住!”
“巴豆!快松开!”
……
鸡飞狗跳又轻松平淡的日常。
最后巴豆骗了一捆精草料,喜滋滋的自己去吃小炤去了。
颜凉歪着辫子,伏在小白兔上,红着眼睛问,“什么时候喂巴豆吃巴豆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也给它加点料。”
吵吵闹闹了一早上,正说着闲话的人群忽然就安静了下来,各归各位,颜凉坐直了身体,跟着杨崇浚和海大青他们一块,知道是要出发了。
过不一会,箫褚白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出来,白衣劲装,一身清爽,干净利落,他快步走上那驾白丝绒华丽马车,放下帘子,淡声道,“出发。”
早已整装待发的队伍得了命令,立即启动上路。
因为之前护送空轿子的经历,颜凉已经对轿子有了心里阴影。
还好城外山庄离江宁城并不远,这次又有真主坐镇,也不怕再出什么幺蛾子。
不到中午,他们就进了城门。
颜凉还是第一次到江宁。
小桥流水,灰瓦青苔。姑娘们肤白貌美,柔声慢语,道不尽细腻温婉,迤逦万千。柔风拂面,暖阳娇媚,说不出的舒适怡人。
颜凉四处看着,入眼又是一番别样的热闹景象。
江宁哪里好玩,哪里有美食,哪些地方有美景,杨崇浚早已经打探的一清二楚,只等着一行人在长门赤衣堂分堂安顿好便出来好好的逛上一逛。
说起江宁就不得不提起当地最有名望的瑞王府了。因着瑞王府,江宁城内原本来往的江湖豪杰便比别处多些,如今英雄大会召开在即,街道上随处可见造型各异,身着各门派服装的江湖侠客。
长门赤衣堂坐镇江宁,却与瑞王府离得极远,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姿态。彼此虽然往来较少却也相安无事多年,长门赤衣堂的风格和长门的行事作风一样,朴实、耐用,简约。
一众进出的大多数是身着赤衣,轻步慢语的内门弟子,进退有度,言语讲究,看起来规矩极严。就连分配给颜凉的房间也是极普通的厢房,被褥洗漱一应都需自己动手去领。
收拾好了行装,简单休息了一下之后,杨崇浚就急不可耐的将颜凉拉了出来。
说起江宁的特产那可就太多了,两人一路走走停停,看东看西,买入手的倒是不多。颜凉虽然正式入了长门,每个月也只得二两银子的月钱,杨崇浚呢,虽然他爹是堂主,每月也只有五两银子,两人加起来也不算富裕,尤其是颜凉花的还是之前卖兽皮的老本,想要吃到真正的好味,还真得精打细算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