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翁看着眼前的少年心中无限感慨。
就如屋外飘飞的落叶,曾悬挂在茂盛枝丫上,俯瞰地面,何曾想过有一天也会黯然失色。
自从和自家少爷加入了李阳的队伍,那些原本都不起眼的角色都在悄然发光发热,等你终于注意到他们的时候,就如醍醐灌顶一般,顿时了然什么才叫做天才,原来曾经傲气十足的自己才是那最黯淡无光的星辰。
就好像曾经的玉山翁自己都没有想到过有一天自己会进入超凡这个境界,实在太梦幻了。
在旧时幻想中,自己倘若有一天真正成了超凡,那将会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何等的超然在上。
何曾想到过,如今终于成了超凡,却只感觉自己更加平凡,那些不着边际的骄傲却都化作了内敛,实在是身处在一群的天才中间更显得自己是如此的平凡普通,哪里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心气!
“玉老,你本是前辈,有些话由本公子来说始终显得不太合适,但本公子却不能不说,否则就是将玉老当外人了。”李阳瞧出来玉山翁此刻的心气太弱,不由开口。
玉山翁看着李阳:“公子有话但说无妨,没什么不能说的。”
李阳点头道:“玉老,你的目光不该只盯
着身边的人,也不太适合与身边的人去比较,因为我们大家都是一体的,一荣俱荣,身边的人越出色,我们应该越开心,这不代表我们平庸,反而他们的优秀可以让我们更轻松。”
“反之,再看外界,超凡着何等稀少?整个郡国才几个超凡?玉老能走到这一步已经是无数人可渴望而不可及的境界,在本公子看来完全没有必要自谦,反而应该骄傲,应该自得,不该坠了心气啊!”
玉山翁闻言只得苦笑一声:“公子说的老奴都明白,只是老奴毕竟老了,锐气比不上你们年轻人了。”
“此言差矣。”李阳道:“修行者哪有什么老少之说,玉老突破超凡,寿命从三百增加到了一千,如今才不过百岁的年纪,按照比例岂不是才相当于普通人中十来岁的时段?修行路上玉老其实也还是个少年,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何况玉老乎?”
玉山翁脑海轰鸣,如当头棒喝,心潮汹涌而起。
是啊,自己虽然已经一百多岁了,可按照超凡境界强者的寿命来说,自己和少年有何异?
此时,到底是为了那般才这么颓废丧气?
自己还有大把的时光啊,纵然追不上这些个年轻的小辈,也不如他们那般惊
才艳艳,可自己的修行路才刚走到另一个起点上,未来还有很远很远的路可以走,怎么能就这么满足了?
“玉老,曲烨大哥将来的成就注定不简单,你若是不加把劲,等到将来仅仅千岁的寿命恐怕未必看得到曲烨兄走上巅峰的景象,那岂不是你这一生的遗憾?”
“再说,曲烨兄是玉老看着长大的,虽无血缘关系,但其实与后辈子嗣又有何不同?”
“作为长者,曲烨兄无论成就再高,境界再高,在玉老面前始终还是那个晚辈,还是那个孩子,玉老若是不努力修炼,拿出一往无前的决心,等到寿元耗尽,又怎么放心将曲烨兄一个人留在这个人心诡谲的红尘世间?”
李阳的每一句话都如同滚滚的落石坠入玉山翁原本一片死寂的心海湖泊,他的精气神都在发生变化。
说者有心,听者有意,入得心来,便是一场心灵洗练。
一旁,张远忽然凑过来笑道:“玉老啊,不是公子说你,连我都觉得你这人脑袋有点问题,您老这种心态是真的要不得,就说现实一点,我张远或者是刘乔那小子,亦或者是杨奇那个混蛋,更或者是喳猛那个莽夫,在您老面前,别说您老现在是超凡,就算您只是个
云士,我们难道就打得过你?”
李阳一脑袋黑线,张远这小子到底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别说呀。
却不曾想,张远又补上一句道:“修行方面,境界提升亦或者意境领悟,我们这些小辈或许确实比您老强上那么一丢丢,但也有很多您老没留意的方面我们比起您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的。”
“什么地方?”玉山翁有点懵了,难道自己还有比这些个妖孽强的地方?
张远嘿嘿一笑:“好比说我们这群人都没娶过媳妇,可玉老您娶过呀,这您不比我们厉害?”
玉山翁脸色顿时就黑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张远完全没意识到玉山翁的不爽,又道:“再比方说气势,您老要是发起脾气来,我们这些个晚辈不也是老鼠见了猫一样会被你吓得飕飕发抖?您说是吧?”
“砰!”
张远眼皮子一番,直挺挺栽倒下去。
严叔拍了拍手,冲着昏倒的张远踢了一脚将张远踢开,骂骂咧咧道:“这混账小子脑袋比玄铁还硬,后脑勺震得我手疼。”
几人倒是欢声笑语,但一旁始终不敢插话的杨铎三兄弟和王超却已经冷汗直流。
一名超凡啊,这可是一名超凡啊,在这少年面前竟然如此谦卑恭
敬,这丫的到底什么来头?
这一刻,几人心中属于各自的小心思小火苗又熄灭了不少,恐惧开始占据多数。
“严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