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刘崖来说,这是他从军以来最惨烈的一次败仗,也是他领兵以来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场战斗。
拼死冲杀出剑六的包围,身后五十余人只剩下了不到三十,此后一连奔跑四五里地再也没有出现拦截兵马。
尽管后方那一百多人还在策马追杀,但刘崖心中已经略微放松,身旁众人也渐渐有了逃出生天的希望。
“加紧速度,不要心疼战马,再过不远就能和大部队会合,到时候这些追兵不足为惧!”刘崖一边催促战马奔跑,一边自己给自己包扎伤口,同时还不忘给众人重新鼓舞士气。
然而,他伤口还没有完全包扎好,突然间就是面如死灰。
只见前方,有三队人马呈现三角站位,将前路彻底封死,更有一队人马在这三队人马后方押解着四五百俘虏,那些可不就是自己留下来的步兵吗?
最后的希望也在这一瞬间如同泡沫一般破碎了。
三十余骑战马慢慢放慢了脚步,心灰意冷,斗志全无。
后方,人影逐渐变多,一百多的追兵刚刚围上来没多久,又有骑兵陆陆续续出现,随后差不多两百七八十人围着这第五营仅存的区区三十多骑虎视眈眈。
一身白袍的男子策马而出,扬声喝道:“贼寇们听着,从此刻起,你们若是放下兵器投降,本公子可以保证绕你们不死,但若是你们之中只
要有一人成功逃走,你们之中余下的人无论头像与否都不能活,不为自己想想,也奉劝各位为自己的袍泽兄弟想想,莫要害了他们白白枉死!”
“你们到底是谁?为何要对我等赶尽杀绝?”刘崖怒吼,目呲欲裂,今日这一战,着实刺痛了他的心。
李阳横枪立马,冷笑一声问道:“若是让你输个明白,是否愿意率部投降?”
“可以!”刘崖咬牙切齿,他不想投降,可现在没得选择,双方非是死敌,以前没有刻骨铭心的仇恨,在这时候很难生出那种鱼死网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
尤其是李阳先前的威胁,只要有一人逃走,余下者包括先前投降的所有人,全都杀无赦,这么重的担子和责任落到身上,他不敢赌。
“好,那就让你输个明白,张远,将你兵器扔给这位首领看看。”李阳遥遥喊了一声。
其中一队人马里,张远带着血剑面具缓缓走出,随手将一把佩刀连同刀鞘都扔了过去。
刘崖单手一接,仔细一打量,瞳孔骤然一缩,面色十分惊讶。
“你们居然是黑虎帮的人,难怪十多队人马,每一队势力都差不多,原来是黑虎帮,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可是我红木帮和你们黑虎帮向来无仇无怨,为何非要至我等于死地?”刘崖恍然大悟,随后发出质问。
李阳咧嘴冷笑,
冰冷的声音自面具后缓缓传出:“这还不明白吗?那该死的黑熊军不久前害得黑虎城损失惨重,你们这一千精锐哪怕此战只留下来不到七百,可只要归附了黑虎城,便能弥补黑虎城之前的大半损失,再加上你们这一番扫荡,如此多的辎重,更可为黑虎城贡献大量过冬物资。”
“尤其重要的是,今日我等是在剿匪,也不招惹哪一座大城,站在理上,即便将来穿帮了又能如何?”
李阳的话语声刚落下,忽然间刘崖身后一名士兵猛然拔剑,顺着自己的左边心口位置便是一剑插了下去,临死前怒吼道:“吾誓死不降!”
得,李阳威胁过,逃跑一个,全部杀无赦,这小子倒好,既然不能逃,那就自杀,也算是很有骨气了。
“是条汉子,将其余人都绑起来,不要再给他们自杀的机会。”李阳面具后神色似笑非笑盯着那假装自杀的士兵。
这士兵自以为做得聪明,自杀用的剑乃是折叠剑刃,一剑刺下,不过是刺入胸部半寸,鲜血虽然流淌,实则不过皮肉之伤,并不会危及性命。
“也好,本公子还在头疼刚才的威胁太口直心快了,该怎么才能放过一两个漏网之鱼,现在倒是省得麻烦了。”李阳心中自语。
就如漠岱和岳山之前说的,有很多理由让远山城洗脱嫌疑,且就算问题曝光也不担心
爆发双城大战。
但李阳还是想多一层保险,习惯使然,祸水东引,这是李阳的惯用思维,能不能成无所谓,反正把水搅浑,最不济也能给别人多找些麻烦,为自己多争取一些时间。
天渐渐黑了,好在火把渐渐点亮,在风中摇晃,五百多骑兵大队押解着众多俘虏向着远山城方向前行。
刘崖渐渐察觉到了不对劲,皱起眉头喝道:“这不是通往黑虎城的路。”
白袍血剑面具的少年李阳回过头轻笑反问:“我们去黑虎城做什么?”
“你先前不是说你们是黑虎城的人吗?难道不应该是押解着我们去黑虎城?”刘崖面色一变,神情不安。
“哈哈哈哈!”李阳大笑,摇了摇头:“刘将军真是单纯,本公子先前提起黑虎城的时候说自己是黑虎城的人了吗?好像只说黑熊军害得黑虎城损失惨重,若是得到你们会有多大好处,但本公子可没说自己就是黑虎城的人,是你自己要那么想的,这只能说明你……蠢。”
“所以……你们是远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