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井冥俯身,拖过一把椅子,冷冽的目光锁在南风剑泛着隐隐青芒的利刃上,脸色微沉。
苏渃心尖一跳,一股冷意从背后窜起,官家亲自赏赐的东西还能有假?
传言可以号令天下的南风剑,这么轻易的落在自己手上,想来也有些太容易了。
只见陆井冥拿起剑用力的劈向椅子,苏渃感受到一股冲击力,随后将目光看向跟前的椅子,椅子只被砍掉一截,根本就没有被劈断。
倘若这是真的南风剑,无需内力,只怕椅子就被劈成了两半。
苏渃扶额,她想不通,官家为何要赏赐一把假剑给她!亏的她还那般卖力的参加狩猎大赛,差点儿就将命给搭在深渊内。
真是——见了鬼了!
思及此处,苏渃的一张俏脸憋得通红,她暗暗反省,日后定要控制情绪,就算有再大的赏赐,也不能那般拼命。
此时,陆井冥醇厚低沉的嗓音打破宁静,他一字一顿道,“若是你要南风剑,我可以安排人去寻,只是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苏渃心头一震,她自然想要,可她总觉得陆井冥要他回答的问题一定是她不愿回答的。
“不如王爷先说是什么问题
?我再考虑一二?”
明明就是她理应得到的,可偏偏是个假货,瞧着陆井冥的样子,倒像是真的知道南风剑在何处。
陆井冥点头,低沉的声音响起,“你拿南风剑做甚?微微可是你的徒弟?”
苏渃捏着拳,冷声总结,“将军不是说一个问题吗?微微在哪儿!”
近日她无数次在冥王府后院留下记号,就等微微来寻她,可这么几日一直不见踪影。
本以为微微是离开盛京去办事儿了,照着陆井冥这意思,想来人已经落在了陆井冥的手上。
陆井冥见苏渃情绪有些激动,他拿着手中的南风剑比划,“上次她在王府门外时便已经盯上她了,人正在后院。只要她是你的人,本王不会对她做什么。”
苏渃眼底有什么闪过,静静的听着陆井冥的话,一定是微微暴露了自己的功夫,惹的陆井冥怀疑到她身上来了。
“她的功夫不错,暗影和她。.不相上下,只是招式狠辣,倒像是江湖上传言的天门派。”
苏渃的心头微颤,她抿唇道:“王爷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她只不过是我在庄子上救的一个孤女,这些年幸得她照顾,我和晔晔嫩嫩才能
在庄子上平安无事。”
不该说的,苏渃绝对不会多和陆井冥说一个字,这时候适当的打感情牌是最合理的。
以往她还嘲讽苏念人是朵白莲花,如今她倒是觉得,白莲花的手段还是要学着一些。
陆井冥沉默着,手指无声的在膝盖上叩击,一双幽深的瞳眸里是看不清的情绪蔓延。“是吗?可本王倒是觉得事情不像是王妃说的那般简单,要不我再调查调查?”
苏渃面无波澜的回头看他,“王爷想知道什么?”
白莲花个屁!原来白莲花也是要有天赋的,她算是认清自己了,根本就做不来!
“本王好奇王妃的身份,除了苏家二小姐以外,不知王妃还有什么身份?”
苏渃有种被抓了小辫子的感觉,一张脸倏地红透。有些无奈,她的事儿难不成还要给陆井冥汇报不成?
随后,她挑了挑眉,缓缓道,“王爷莫非是吃醉了酒?开始说胡话了?我除了是苏二小姐以外,还能是谁,王爷莫要多想的好,不知能否带我去见见微微?”
好几日未见,白宁倒是真的担心微微,也不知陆井冥有没有安排人对她施刑。
这几日她和陆井冥住在宫中,
对王府的事儿自然是一无所知的。
陆井冥不紧不慢的看向她,那双深邃的眸子仿佛掌握了一切,直到看得她额头冒汗,这才缓缓开口,“好,随我来。”
两人穿过王府的一大片竹林,来到后院。
寂静的夜里,王府内无比安静,三日未回,苏渃倒还觉得有些恍惚。
这三日在宫中雅秀殿内住着,苏渃喝光了陆井冥存在殿内后院所有的酒,直到今日出宫时,她都还惦记着能不能带些回王府。
只可惜,整个雅秀殿的都被她给喝光了。
足足喝了三日的酒,她已经有些犯酒瘾了。
强压着心中想喝酒的心,苏渃紧跟陆井冥的步伐,又不知走了多久,才到后院。
苏渃心中有些不爽,她冷哼道:“王爷确定你这不是在防贼吗?将人关在这儿做什么。”
也不知道这阵子微微有没有受苦,苏渃心中莫名的烦躁起来,恨不得将陆井冥给暴打一顿。
在她心里,微微一直很重要,这五年若不是微微陪着她在庄子上,只怕是要给憋疯,可陆井冥倒好,一声不吭的便将人给关了。
“到了。”
陆井冥领着苏渃来到一间房门外,苏渃愣着看了
一眼,目光怪异道:“微微就在这儿里头?”
她这几日也在这后院转悠过,可一直没有看到过这间屋子,真是藏的够深的。
苏渃愤愤咬唇,五味杂陈。
“嗯,进去吧。”
苏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