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陆老大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血也止不住地流,苏飞飞整个人彻底慌了,那一刻,她害怕到了极点,她害怕陆老大就这么死了。
“不,陆老大,你不能死。”
苏飞飞跌跌撞撞地回到车里,伸手去捡手机,手被车座椅挤得几乎变形,她也顾不上。
苏飞飞心急如焚,好不容易将手机捡起来,她当时也是慌了,她想向人求救,她也不知道该打给谁。
点开通讯录,看到莫姐的名字,她想都没想地拨了过去。
手机很快接通了,苏飞飞声音里夹杂着恐慌与哭腔:“莫姐,我跟陆老大在栖霞山的路上出车祸了,他流了好多血,整张脸都白了……”
苏飞飞真急哭了,她一边替陆老大撑着衣服挡着雨,一边打电话。
而电话那头的莫姐被苏飞飞的话震惊得倏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就连对面的季年季月也跟着神情紧绷起来。
“莫姐,怎么了?”
“快,老大出事了。”
莫姐正准备走,傅宜安从楼上下来:“莫姐,季年怎么了?”
“傅先生,老大在栖霞山的路上出车祸了,现在情况应该很危急。”
……
雨衣男人将车子开下来,与苏飞飞两人将陆老大抬上车,在移动中,陆老大身上的伤口被扯到,再一次涌出大量的血。
苏飞飞的心一直提在嗓子眼:“快开车,送他去医院。”
苏飞飞抱着陆老大,神情有些呆滞地盯着陆老大的脸,声音很轻很轻:“你不能死,听到了吗,陆老大,你千万别死,我离婚了肯定会做你女朋友的。”
苏飞飞的脸紧紧贴着陆老大的脸。
他的脸好冰,好凉。
脸上是雨水,也是血水。
苏飞飞紧紧地抱着,喃喃自语:“这样就不冷了。”
她的脸轻轻地蹭着他的脸,浓烈的血腥味钻进鼻子里,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滴在陆老大的脸上。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雨一直下着。
到医院的这一段路,每一分每一秒,苏飞飞都感觉是一种煎熬。
苏飞飞与莫姐再次联系了,告诉了莫姐陆老大被送进附近的附属医院。
医生从里面抬着担架出來,将陆老大抬上床,洁白的床单迅速被陆老大身上的鲜血染红。
医生看了眼陆老大的伤口,神情也很严肃:“快,通知手术室那边准备。”
苏飞飞的腿麻了,伤了,她还是跟着推车跑,看着陆老大被推进手术室。
手术室门关上那一刻,她的一颗心仿佛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医生,你一定要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苏飞飞双手合十地请求着医生。
“你放心,我们会尽力。”
医生进去,走廊上,空荡荡的,苏飞飞靠着冰冷的墙壁,浑身依然止不住地在发抖。
她的腿也一直发软,全靠墙壁支撑。
她无法想象,陆老大要是死了怎么办。
她不敢去想。
手机再次响了,是程一诺打来的。
“喂!”苏飞飞颤抖着手接通,声音里依然是无法克制的害怕。
程一诺听出不对劲,问:“苏飞飞,你怎么了?”
“苏飞飞,你怎么了?”程一诺急问:“出什么事了,你现在在哪里?”
“附属医院。”
挂了电话后不久,医生找到苏飞飞:“病人失血过多,加上大腿伤的位置紧挨着大动脉,十分危险,血止不住,想要保命,不得已时,恐怕得截肢,请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截、截肢?”
这于苏飞飞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
这腿刚好,又得截肢,这老天太会开玩笑了吧。
医生让苏飞飞签病危通知书,她的手在发抖,根本无法签下。
“医生,你得保住他的腿,腿要保住,命也要保住,我求求你。”
她不能签这个字,她不能让陆老大失去双腿啊。
腿与命,这是艰难的选择。
“病人的情况太危急了,你们送来太晚了,病人身上的血流量已经达到三分之一,这情况很危险,我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医生说:“以医院目前的医疗条件,不得已时,我们只能截肢保命。”
“谁敢动老大的腿。”
莫姐匆匆而来,他没想到陆老大的情况比想象中还要危急,都到了截肢的地步。
陆老大是装瘸,这要截肢了,那不是真残废了?
骄傲的陆老大,又如何接受残缺的自己?
莫姐身后紧跟着的是季年季月。
“莫姐。”苏飞飞看到莫姐,慌乱的心神有一些安定:“你救救他,他不能死,他的腿,也必须保住。”
“你放心。”莫姐说着,又对医生说:“现在立即转院。”
医生一听,忙道:“现在转院不适合,如果你们坚持转院,任何一种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你放心,一切后果,我们自行承担。”莫姐对季年季月说:“立即将老大抬上车。”
医院不行,那就只能送旭阳岛总部了。
“是,莫姐。”
季年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