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眨眼,村子已然大变样,有几处集体耕种的田地,有划分好的狩猎区域,有明确的分工合作,更井然有序了……但也更荒凉。毕竟人少,在这时代就代表生产力小,能顾及的地方也不过是这几十亩地而已。
期间也遇到过逃难的难民,也无一例外都被赶走了。
有一对夫妇,男的想把女的卖给村里的仅剩的壮劳动力,女的想自卖肉身,还没等乌小惹见面发火哪,几个婶子已经把这两人赶跑了。
又有一对兄弟,乌小惹倒是见过,少年,可惜性子太坏了,好吃懒做,难以管教,可惜了一把好力气,只在打架的时候见识到,也被乌小惹等人绑起来送到遇到斥候那地界,十有八九被抓壮丁了。
又遇到一个秀才带着小书童,倒是有几分文化,可惜是个酸儒,一天到晚礼义廉耻,不能干农活,乌小惹也是绑了送到斥候那。
两位斥候如今跟村子的关系也算是熟悉,村民们也不会动不动就觉得士兵可怕了,见面还能不怯场地打招呼。
斥候:感情咱们这成专收人渣的地了。
经历这些之后,村人更团结,乌小惹更郁闷了。
按道理来说她有天眼,就算不是主角也是重要配角吧?怎么没跟其他人似的遇到些牛人,净遇到些沙雕呢?还有没有天理了。
就在这时,村子里来了两个逃难的僧侣。
特殊的身份,特殊的时刻,乌小惹精神一震,但是亲眼看到眼前这两人,却仿佛被噎住了一般。
两人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包袱里不过是一些证明身份的文件和不新鲜的野菜野果,如果不是他们纯熟的问讯礼,和异于常人且醒目的戒疤,村人甚至会拿起农具赶他们走。
实在是之前的教训太多了……
乌小惹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她很少接触到出家人,更别提古代的出家人了,只是觉得这两人有些怪异,但是这两个人只是在村子最边缘的破草屋里定居,离他们聚居的地段距离并不近,而且近来的生活总体来说既安逸又平和,她有些放松警惕,再加上这时代的人对佛教颇有尊敬,她只想赶紧确定一下这两人到底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捣乱的。
万万没想到,这两人是来破坏的。
闲适的午后,乌小惹正和乌大哥研究农具,长日漫漫,她也不用下地,不找点事情做,乌小惹绝对要被闷死。在改良农具这方面,乌大哥颇有天份,乌小惹只是说了说自己的设想,乌大哥便激情满满地做出了第一架小水车,和稍微改良构造的织布机,甚至乌小惹还没弄明白原理,乌大哥已经完工了。
但架不住乌小惹的热情,现在两人又研究一种新灶,小时候在奶奶家,乌小惹没少用这种灶,上隔一个中空的大铁块,烧火煮饭的时候,水便顺着火气沸腾,直接就能喝,太冷的天气,用这种水泡上芒草,洗得浑身火辣辣的,很舒服。
这倒适合现在研究,毕竟冬天已经快要来了,这地方是不下雪,但乌小惹觉得也没多暖和了。和乌大哥说了一通,乌大哥决定自己烧个灶胚来试试,铁的成本太高,其他的比如竹子,不耐烧,只能从土陶下手了。
简单的烧陶碗,在这时代不能说谁都会吧,起码有心研究的还是可以掌握的,但是要烧一个新奇造型的大灶,不能不说难度很高,几家的小孩子过来和乌小惹一起整治泥土,再让乌大哥烧制。又因为要兼顾到农活之类的事情,等到第一个灶出土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众人试过这新奇大灶后,时间接近傍晚,正打算整个骨头汤庆贺,毛家的人慌慌张张跑了过来,说那两个和尚把茅草屋烧了。正拿着着火的柴禾到处发疯,想把村子烧个干净。毛家和马家的小孩,也从昨晚起不见了踪影。
听得乌小惹头疼,主要是这毛家婶子,嚎得特别难听。小孩不见了当晚为啥不说话,现在才发现?可见是不上心,旁边一个婶子就数落起来。
毛家和马家的男人互相指认辩解道,以为是小孩去他(他)家玩了。
得了,原来是蠢的。
叹了口气,乌小惹也没耽搁,让青壮年分两队,妇女也分两队,小孩由毛家的带着,这状态也不合适去找人。男女搭配,一对去控制这两和尚,一对去找毛家娃儿。
闹了半天,这两和尚原来是跋山涉水来这搞破坏的,只因为他们长老说这地方是不祥之地,会扰乱世间,更有一幼童,天生聪颖,以后必然为祸一方,所以小孩子已经被他们绑着放在船上飘走了。
至于为什么把这两小孩绑走,纯粹是就这两家的小孩天天闲着,伶俐得很。其他的小孩都被拘着干活,哪能显出什么来?这误会大发了。
幸而村人沿河还是找到了两个孩子,毫发无损,就是饿得人没力气,惨兮兮的。
眼看两个和尚绑上了之后就一直望天犯傻念叨:“呵呵,亡了呀……”
乌小惹头又痛了,这?真的是佛门中人吗?佛家不是讲究度人以舍我吗?这……还有那什么幼童,天生聪颖和为祸一方是能放在一起讲的?这合理吗?
一惊一乍,一怒一笑之间,乌小惹也没什么多余的心力再去处置他们了,损失也不大,就一座草屋,还有一些荒废的田地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