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慢悠悠走回家,天色已暗,乌大哥生火,小萝莉熟练地把路上没吃完的干粮热上,她已经很久没做这些杂事了,今晚之所以是她负责,是因为乌小惹有更重要的事做。
——布置这破烂的小屋。
既然决定回来生活了,那么本着不浪费生命的原则,每一天都要过的舒适,这卫生问题就必须解决,房子狭小,两张木床紧挨着灶头,乌小惹决定用美食收买回来的邻居们,让他们出把力气盖个房子,现在首要的还是要把屋子规整干净。
她拿着扫帚把房子扫了一遍,又因为都是自己人,乌小惹拿出一块半新不旧的布作抹布擦洗屋子里的家具,主要就是床和床边的破桌子。
乌大哥睡的是地上,简陋的一张木板铺上稻草和床铺,便挨过一年四季。乌小惹和小萝莉睡的床颇大,也结实,算是比较好的。她估计床和为数不多的棉被应该是原身母亲的嫁妆,母爱伟大,但这床铺却没有母爱那么永恒,平日都不能细看,否则特别脏污。
她擦完床擦乌大哥的地板,又挂上艾草在屋子前后,忙完这一通,乌小惹用竹筒装上水,插上白色野菊花放在角落,以前总觉得这些野花特别看不上眼,要插花也是买满天星和白百合,但是现在看着这些野菊花,乌小惹觉得无比安心,越是不起眼的野花,越能看到旺盛的生命力。
小萝莉见状,把白天摘的紫红色爆竹花也插进去。
乌小惹看着这花呆了一下,连忙拿过来仔细看。
没错,就是常见的野花,但它还有一个名字——红蓼,既是中药,可以治疗诸多不适,又是水生植物,可以一直养着,还能用来作酒曲!她高兴得直接亲了小萝莉一口。虽然她不会做酒曲,但是能发现有用的中药,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而且酿酒不外乎就是发酵,多尝试总能尝试出来,有了酒,哪怕是和酒相似的东西,就能给鱼去腥!
(作者:难道不应该是给外伤消毒吗!
小萝莉:民以食为天,炼姐算了算了。)
晚饭吃的是前几天做给陈氏兄弟的馒头和蛋饼,配一点小茶。昨日分别时乌小惹想塞给他们的,结果他们说什么也不要,最后好说歹说才拿了一半。
吃完饭乌小惹和乌大哥商量了造房子的事,乌大哥点点头,兄妹长大了住一起是不方便,只造一个小屋子,以现在村里剩下的几个青壮年的能力,是完全能做到的。商量完之后,她就抱着小萝莉讲解红蓼的诸多好处和特性。
“那需要我再多摘些回来吗?”
“不用,这类作物遇水即长,我们去跟别人家换个瓷瓶装着,不要几天就长根须了呢。”
小萝莉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知道在脑补什么,乌小惹笑着摸了摸她脑袋,“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明儿你自己在家里选些吃食什么的去找人家换瓷瓶。”
小萝莉忙不迭点头。
乌小惹这是有意锻炼小萝莉的社交能力,不论什么时代,与人打交道都是很重要且有技巧的。
哪怕以后条件好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也总要有朋友吧,不能养成野丫头,也不能养成畏缩的女孩,更不能养成性格孤僻的人。
而这些,据乌小惹观察,都是村里女孩的现状。趁着小萝莉还没被这些风气影响,抓紧时间塑造性格吧。
人一旦对某人有了责任心和愧疚感,就会为她考虑很多。这句话完美诠释了乌小惹此时的心态。
或许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对小萝莉上心,也许是同为女性,物伤其类;也许是悲天悯人的同情;更或者是,亲情。
一夜安稳,乌小惹难得睡了个好觉。天蒙蒙亮就早早起床准备继续整理屋子,而乌大哥起得更早,眼下正是秋收时节,村人虽然收完了大部分粮食,剩下的依然数量可观,乌大哥和几户回来的人家昨天就商量好今天要一齐秋收,粮食平分,白得的粮,乌大哥自然无比积极,这不早早的就去了?
乌小惹自然也担下了中午送饭的活,顺便做些糖水,晌午拿去给他们这个收割大队品尝,刷好感造小房子嘛,最好还给他们打个床什么的。
这时代的庄稼人,既有些愚昧,但又十分淳朴,能吃苦,知足常乐,但又手艺繁多。
乌小惹此刻正学着用竹子编大大的笼子,只要够一定的重量能盖住兔子就成,昨天乌大哥弄了六只兔子回来,毛色不一,用竹篓子压着放了一夜,整只兔都不好了,改善兔子的生活水平迫在眉睫啊,不然怎么养殖啊。
我们大华夏的兔子,繁殖快,身体棒,还爱长肉,那麻辣兔头,爆炒兔丁,红烧兔肉,三鲜兔肉,土豆炖兔肉!乌小惹越想越兴奋,“啪”的一声,竹子断开了。
这么软的竹片也能断开,乌小惹欲哭无泪,难道自己真的没有天分?虽然乌大哥说晚上回来他会编,但是乌小惹不想什么事情都是由他来承担,在农村里,你干的活少,你说话的分量就小。
小萝莉睡得稍微晚了点,看着眼前崩了一地的竹片,直接拿到灶头,自顾自地上手编起来。
她人小,力气也小,怎么慢腾腾地编也比我牛啊?乌小惹内心疯狂咆哮。
“你赶紧给我净面漱口净手去!干什么呢!早饭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