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大用额头之上满是冷汗,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楚毅突然会给他来这么一下,膝盖重重的跪在地上,疼痛倒也罢了,最关键的是他这会儿可是冲着楚毅方向跪了下去。
就在不远处,几名王府当中的仆从站在那里,不用看这些仆从都在偷偷的向着楚毅还有谷大用所在方向看过来。
谷大用就那么的冲着楚毅跪了下去的场面可是让这些仆从一个个的看的目瞪口呆。
谷大用那可是天子近前最为受宠的内侍之一,可以说出了楚毅之外,便是谷大用了。
在这些仆从想来,谷大用纵然是不如楚毅,其实也不会比楚毅差多少。
然而这会儿他们看到谷大用跪倒在楚毅面前的时候,他们才反应那么大。
楚毅一只手拿着典籍,淡淡的抬头看了谷大用一眼道:“谷大用,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会老老实实的呆在天子身边做好自己的本份,陛下是重情之人,所以本王才对你的一再挑衅不予理会,不要逼我杀你!”
谷大用双全紧握,两眼通红,要不是清楚自己的实力不如楚毅的话,只怕谷大用早就扑上前去将楚毅给撕碎了。
这会儿谷大用绝对是被仇恨蒙蔽了灵智,不管楚毅同他说什么,他都不可能听得进去,满心思想的都是如何报今日之耻辱。
咬着牙,谷大用缓缓的站起身来,稍稍的恢复了几分理智,却是压下了内心的怒火,看了楚毅一眼,就那么的转身离去。
楚毅看了谷大用的背影一眼,轻叹一声。
昔日的故人如今尚且还在京师之中的却是不多了。
当年众人一起在东宫侍奉尚是太子的朱厚照,其中有张永、谷大用、刘瑾、楚毅等人,可是如今刘瑾身死、张永身死,其余几人则是有自知之明,深知自己在京城这等地方怕是难逃倾轧,所以早早的请了天子的恩旨,镇守地方去了。
而京城当中也就剩下了楚毅还有谷大用两人。
正如此楚毅先前所言,朱厚照是一个重情之人,无论是对他还是对谷大用,朱厚照都是非常的倚重,因此楚毅才会在谷大用的挑衅之下放谷大用一马。
当然,楚毅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如果说谷大用冥顽不灵的话,即便是杀了谷大用可能会让朱厚照一时伤神,楚毅可以纵容谷大用一次,绝对不会纵容其第二次。
机会只有一次,权当是看在朱厚照的颜面以及昔日同僚一场的情分上。
京城之中本身就藏不住什么秘密,谷大用从宫中出来奔着武王府而来的时候便被许多人给盯上了。
大家猜不到谷大用进入武王府所为何事,却是不妨碍他们猜测啊。
朝堂之上的局势大家看的分明,先前那几名官员弹劾楚毅分明就有谷大用的影子,可以视作谷大用同楚毅彻底的撕破了颜面,开始争权夺利了
谷大用同楚毅争锋倒也不奇怪,权势动人心,谷大用自身也不是没有优势,虽然说在旁人看来,谷大用同楚毅相争根本就是以卵击石,但是被权势蒙蔽了心窍的谷大用却是自认为自己未必就比楚毅差。
大家都被谷大用举动给搞懵了,难道说谷大用在朝堂之上针对楚毅的举动根本就是假的吗?不然的话为什么突然前来武王府拜见楚毅。
谷大用进入武王府的时候可谓是趾高气昂,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可是当他走出武王府的时候,身子却是摇摇晃晃,尤其是那一只腿更是一走一瘸,只看的不少人眼中闪过亮光。
皇宫之中,御书房内,朱厚照正在批阅奏章,忽然若有所感,抬头看去,就见一道身影姿势有些怪异的走了进来,不是谷大用又是何人。
朱厚照看到谷大用那走姿不禁一愣,带着几分讶异冲着谷大用道:“谷大伴,你这是……”
谷大用噗通一声拜倒在朱厚照的近前,脸上带着几分自责与愧疚道:“陛下,老奴无能,令陛下失望了。”
虽然说本身就没有报什么希望,但是这会儿听到谷大用这么说,朱厚照仍然是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道:“朕早就知道,楚大伴所做的决定,又岂会因为他人的三言两语而改变呢,哪怕是朕都无法令其改变主意,罢了,既然如此,便如大伴所愿吧。”
感叹了一番,朱厚照看向谷大用,带着几分疑惑道:“谷大伴,朕观你这腿似乎有些不大利落……”
谷大用一副羞愧的模样道:“老奴求楚毅他能够看在昔日情分上不要辞官,为此不惜跪地相求,不曾想一样没有能够打动楚毅……”
朱厚照闻言不由的神色为之一变,看向谷大用的眼神之中充斥着温情,连忙起身,上前几步一把将谷大用给扶了起来,带着无限的感动向着谷大用道:“大伴你……你这又是何苦呢?”
朱厚照本身就是一个宽宏,感性之人,这会儿得知谷大用竟然为了求楚毅改变主意而跪求楚毅导致膝盖都跪的行走不便了,这如何不让朱厚照为之感动。
谷大用顺势起身,低下去的眼眸当中闪过几分得意与怨毒之色。
努力的挤出几滴眼泪来,谷大用向着朱厚照道:“老奴别我他法,只能寄希望用这种办法来打动楚毅,现在看来却是让陛下失望了,老奴真是愧对陛下啊。”
好一个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