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演面带轻笑,批判道:“下臣既然见了信王,自然想好生规劝。信王殿下不潜心读书,在市井游荡,沾染俗气。何必干预有司办案,朱英龙之案疑点重重,如何能一言决断?又鼓动百姓,险些酿成民乱。依下臣所见,信王当好好读书,修习品行……”
朱由检挖挖耳朵,总算知道自己便宜老哥的感受了。
感情这帮清流就是以最高的品德要求他人,只要和他们有冲突,他们有理由要骂,没有理由找出理由也要骂。
“你是说朱英龙无罪?”朱由检问道。
陈演笑着摇摇头道:“臣下并没有这般说。”
“那你的意思是说有罪了?”朱由检走近了几步,开口问道。
陈演又摇头道:“这也不是臣的意思。”
百姓中有一人忍不出大喊道:“成国公府的小公爷,最是该死。”
“就是,要不是信王殿下,这等恶人还不知道做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京城恶少朱英龙刚刚伏法不久,百姓们义愤填膺,刘黑虎等不知情的听得七七八八,也知道了大概。
“陈大人,你现在有什么好说的吗?”朱由检右手悄悄的握成拳头。
这时候有百姓起哄道:“这大官是在放屁呢啊。”
周围百姓哈哈大笑,这帮文官最是道貌岸然,说了半天狗屁一样,臭不可闻。
陈演脸色也阴沉下来,躬身道:“身为人臣,自当直言劝谏。臣的意思是,信王殿下不该私设刑堂,朱英龙触犯律法与否,都该交给有司。”
“交给有司?有司早就被你们用权势买通。”
“若是衙门管用,何苦那么多女子实在朱英龙手里。”
“放肆,本官说话,尔等小民怎敢聒噪。”陈演摆出官位大声怒骂一句,然后面对朱由检劝告道:“信王殿下,你要……”
陈演还想再说,不过迎面一个拳头打了过来,直接将他干翻。
这样还不过瘾,朱由检左手右手一个大巴掌,打得陈演脸颊红肿,顶着熊猫眼,样子可爱极了。
看着自己的杰作,朱由检满意的点点头,不得不说自己的熊猫拳越来越精深了。
朱纯臣目瞪口呆的看着朱由检,当街殴打文官,这是多少年没见过的风景了。
周围的百姓兴奋的大喊,“打得好,打死这个狗官。”
“信王,你骄纵妄为,我必上奏朝廷,治你的罪。”
朱纯臣怒吼一声,催动战马带着军士上前抢人。
吴襄担心信王的安慰,连忙带着手下拦截。
但是对方骑着战马,马蹄奔腾,他们如何能够挡得住,被冲得七零八落,纷纷受伤。
眼看着战马逼近自己,朱由检刚想动手,就见到常延龄和张世泽带着几个勋贵子弟冲了上去,好在战马冲撞吴襄等人失了速度,被几人纷纷拉住缰绳。
马背上的军士举起刀身就要砍杀,吓得朱纯臣连忙大喊道:“不许动手。”
这帮人可都是勋贵子弟,家里不是伯爵大人,就是侯爵大人,其中的张世泽更是有个英国公的爷爷,自己怎么招惹的起这般多勋贵。
“几位世侄,你们这是做什么?”朱纯臣脸色难看的道。
常延龄直视着朱纯臣,道:“好让成国公知道,我等打算跟着信王殿下,为国尽力。你若是对付信王,必要过了我们这关。”
张世泽也道:“朱英龙被问罪,乃是咎由自取。成国公何必嫉恨信王殿下,而不思量自身过错呢?”
朱纯臣挥动着马鞭指着他们,咬牙切齿的道:“你们这帮混账,居然帮着信王对付我。难道你们忘了勋贵世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了吗?”
张世泽朗声道:“我等和你划清界限,和朱英龙划成界限,就是为了勋贵世家的荣耀。”
此言一出,周围围观的百姓纷纷大声喝彩,让与朱纯臣对峙的勋贵子弟心中火热。
他们生活虽然富足,但精神匮乏,只得纨绔度日。今时今日,万众瞩目,主持公道,百姓欢呼称赞,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快乐,什么是真正的满足。
“信王当街殴打文官,乃是大罪。你们若是还执迷不悟,清流弹劾,信王被责罚,你等也会受到牵连。”朱纯臣威胁道。
“弹劾?”常延龄大笑道:“我若是怕了,就不配是开平王的子孙。”
开平王是勇冠三军,横行天下的常十万,常遇春是也。
常延龄以先祖为榜样,立志成为常遇春一样刚勇果敢,百战百胜的无敌勇将。
“若是成国公弹劾信王,就连我一同弹劾吧。”张世泽上前一步,大声道。
“还有我。”诚意伯之子刘孔昭站了出来。
“还有我。”镇远侯之子顾肇迹站了出来。
“还有我等。”
如意楼上的勋贵子弟纷纷站在窗前,对着楼下的朱纯臣大喊道。
这么多勋贵子弟一同站出来支持朱由检。
朱纯臣满脸惊慌的望着这一幕,被气得快要吐血,他费尽心思拉拢勋贵世家对付信王,没想到转眼之间,他们居然全都倒向了信王。
他不明白,这信王朱由检到底是有什么手段,居然让他们这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