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里所说他们的不同,终于在他的十三岁那年终于得到了验证。
原来岑里并不是被遗弃的孩子,而是暂时因外界的风波,身价上亿的夫妇为了避风头,因和孤儿院院长正好是旧相识,而特意请求院长帮忙照看岑里。
这一切樗里都无从知晓,在她脑海里只是在上演着一幅幅苦情剧的画面罢了。
青蛙变王子,这就是岑里的人生剧本。
当樗里卷起衣袖和裤腿,正拿着小网兜,估摸着能在这里抓几只溪流间的小鱼小虾带回去玩玩时,却被突然从草丛里跑来的胖嘟嘟的小球叫住了。
"姐姐,姐姐!院长妈妈在叫你吃饭啦!"小球东瞅瞅西瞧瞧,见樗里姐姐弯着腰站在溪水间,好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听到般,他便焦急地跺了跺脚。
"告诉她说我不吃了。"樗里找准时机,双手紧紧握住网杆向前一扑,一只小红鱼便落入在她的网子里。
小球愣了一会儿,咬咬手指,耷拉着脑袋,掩饰不住脸上的悲伤情绪,委屈巴巴地说道:"可是岑里哥哥就要走了哎,姐姐不打算去送送他吗……"
啪嗒一声,樗里手中的网兜匆忙落进溪水里,这条弱小的红鱼终究回归了它生命的自由。
樗里没想到她和岑里的离别来会得这么快。
"这是樗里吧,我们家京墨曾经说过在这里他还有了个妹妹呢!"美丽的妇人摸了摸樗里的头发。
尽管樗里并不知道妇人口中的京墨是谁,她只认识面前这个清冷的男孩,她的哥哥,岑里。
岑里的母亲是一位令人过目不忘的标致美人,待人亲和,气质优雅饱含书香门第,她纤细的手捏了一下樗里粉嫩的脸蛋,顺带着往樗里碗里夹了一个鸡腿。
"是啊。"岑里的父亲也亲切附和道,男人风度翩翩,一看便是富家子弟出生。
樗里的头埋到饭碗低了一分,草草地扒拉了几口饭,仍旧食之无味。
她的心头忽而一紧,不知道有心人是否发现,樗里有在时不时抬眼观察着坐在她面前岑里的表情。
然而他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风轻云淡的,樗里的心情瞬间又是低落了不少。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樗里低着头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
"也许吧。"岑里给出了一个模糊不清的答案,樗里顿时瘪瘪嘴。
他看出了女孩情绪的不对劲,挑眉笑道:"你是舍不得我吗?"
樗里只是转身背过手,她的影子落在了岑里的脚边,傲娇叫道:"别傻了,我就是觉得连你这个玩伴都走了,我一个人就不好玩。"
岑里不禁噗嗤一笑,"怎么说呢,不是还有小球,花花吗……"他罗列的都是一群幼稚的小屁孩。
樗里诧异地转过身,朝他一步一步走过来,挺起胸与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男孩仅差几厘米的距离,扬起漂亮的小脸与他对视,眼神里透露一丝倔强与眷念,樗里咬着牙说道:"别把我说得是这么随便的一个人,我也是有自己原则的好吗?"
不知不觉在她的心底,早已经把岑里的这块领土勾画圈属归于自己的国度。
樗里向来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他也明白她现在的意思。
于是他伸出手,像之前自己母亲对待樗里一样,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
樗里宛如一只受惊的小鹿般地后退了一步,眼眸里满是雾气,"你,如果我们不会再见面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她总是会无意的假装恶狠狠地说一些让人捧腹大笑的无厘头话语。
不过岑里聪明地听出了她的话外之意,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好的,一言为定。"
"还有啊,苟富贵,勿相忘。"樗里脸上不禁略带红晕,随后怀有江湖义气地伸出了手握成拳头,看来语文她是真的没白学。
岑里眼中的笑意愈发浓重,晕染不开。
"好。"他也爽快地答应下来,领会地和她碰了碰拳,借以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