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老一辈人的说法:晚上碰到“白棺拉人”那是该你这人倒霉的时候了。
反过来想,也就是说,不是每次走“落葬坡”那地方,都会撞上邪门的白棺材。
路上,我把这个疑惑给贾先生说了。
我说:“先生,咱们要是上去,碰不到白棺材和鬼女人咋办?”
贾先生走在前面,头都懒得回,“陆家娃娃,这你倒不必担心,我贾某人祖上就倒腾阴阳之事,虽说本事不济,可要揪个鬼、找个阴人位置啥的,却也难不到我!”
之后,贾先生就让我放宽心,即便那鬼女人今晚上不领情,到时候他也有法子,保我全身而退。
我拎着大公鸡静静的跟在贾先生身后,心里其实还是有些惊慌。
要说不害怕,那是打脸充胖子。
毕竟面对的,可不是一般的鬼东西!
这“白棺拉人”在我们这一带好说也闹了有些年头了,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敢上去招惹的。
据说先前,在刚开始闹白棺材的时候,村里就请过一些阴阳先生上去处理过。
那时候,我们村子的规模还不大,人口并不多,总共也就十来户人左右。
大家伙筹钱,请了三个颇有本事的阴阳先生,由几个胆大的村民带路,晚上直奔落葬坡而去。
可当天夜里,上去七个人,只两个人拖着半条命逃了回来。
而且事后,回来的两个人也没活多久,都相继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家里。
至此之后,就没人敢再去落葬坡那地方,哪怕是大白天,也很少有人敢路过。
我心想,贾先生敢单刀赴会,带我这愣头青小子大晚上走落葬坡。
先不论其本事如何,光这份胆量,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不由心里对贾先生这人,更是由生敬意,暗自佩服了好几分!
连脚上的步子都迈得更加响亮。
差不多走了将近一个多钟头,四周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像样的路了。
眼看就快走到落葬坡附近。
这时候,贾先生停下来,低声对我说:“待会一切必须按我说的办,不可发出任何声音!”
我赶紧点头,只要能活命,哪怕你让我装一年的哑巴,我都乐意。
随后贾先生就让我把公鸡递给他,接着又吩咐我,把驴尾巴毛也拿出来。
我全都一一照做。
贾先生接过公鸡后,从我手里抽了几根驴尾巴毛,然后将驴尾巴毛对着大公鸡的脖子,左右缠了几圈,打了个结。
弄完这些之后,他口里念了一声咒,就猛对着大公鸡的头,狠狠吹了一口气上去。
那公鸡被贾先生用力一吹,刚开始还眯着眼睛在睡觉,没过一会儿,两眼就鼓的老圆,好像瞬间来了精神。
而且,这大公鸡的一只眼睛,好像还隐隐透着点亮光,瞧上去十分怪异。
看到这里,我心里纳闷极了!
都知道,鸡这种动物,一到晚上几乎是看不见东西的,而且一到天黑差不多都要闭眼睡觉,很少有晚上跳出来活动的鸡。
可此时这只大公鸡,精神抖擞,活蹦乱跳,而且最奇怪的是,它好像还能在没有任何光亮的情况下,看清楚东西!
这就未免有些太不可思议了!
我本来忍不住,想要问问贾先生,他用的这是啥法子?
可看贾先生一脸严肃的表情,我没敢问出口。
捣鼓完这些,贾先生抬头看了下天色,随即就快速的把大公鸡放到地上。
大公鸡一落地,咯咯的叫了一声出来,然后就如同着了魔一样,开始寻着坡,有模有样的慢慢往山上面走!
我几乎眼睛都快看直了,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咱也听过不少。
但类似这种脖子上缠驴尾巴毛,夜里能走山路的鸡,我却从未见识过。
也不知道这贾先生在大公鸡身上动了啥手脚?
我直愣愣的望着大公鸡,脸上一阵惊愕之色。
贾先生没管我是啥表情,只在旁对我挥了下手,然后就紧紧的跟在大公鸡后头,往坡上面走。
我手里抓着半戳驴尾巴毛,愣了一下,随后也缓缓的跟了上去。
等走到一块大石头边上,贾先生就打手势,示意我关掉手电筒。
随后,他就拉我靠在石头后面停下来。
我一直没有说话,此时距离落葬坡已经越来越近,我更加不敢掉以轻心。
落葬坡这地方,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上来。
夜幕下,四周好像格外的阴森。
连不时吹过来的山风,都带着一股寒意,钻得人心窝子阵阵发凉!
我大致瞧了瞧,能见度很低,山头上到处都是半人多高的杂草,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石头和松柏树。
要说路的话,根本就看不见,或是压根儿已经没有路了。
也不知道那邪门的白棺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正发愣,贾先生突然轻轻拍了我一下,然后冲不远处那只鸡点了下头。
我没弄明白贾先生是啥意思,赶紧摇了摇头。
贾先生见状,又朝我手里的驴尾巴毛指了指,接着朝前面比划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