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捧茶杯走来走去的年轻人不是岭南王又是谁。
齐毓正淡定喝茶,默默听着周敬在那感慨,感觉窗户旁有光影闪动,不动声色干咳了一声。
她一咳嗽,周敬就回头看她,齐毓给他递了个向外看的眼神。
周敬顺着齐毓的目光看去,看不真切,他干脆把茶杯放下,直接到外面去看,片刻后,就听外面传来周敬热情洋溢的招呼声:
“岳父岳母来了怎么也不吱声儿,小婿这厢有礼,快快请进快快请进。”
丞相夫妇被岭南王搀扶着走入花厅,齐毓见状,慢条斯理的站起身对二老福身:
“见过父亲母亲。”
而后不等丞相夫妇应声,她便自行起身,径直坐下继续饮茶。
“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的。”
周敬殷勤备至的把丞相夫妇请到座位上,这一反客为主的举动,着实让丞相夫妇一头雾水。
还是齐仲先反应过来,对周敬道:
“王爷不必如此,你也坐吧。”
周敬应了一声,便乖乖坐回齐毓身边。
齐仲的目光在女儿女婿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齐毓身上,问她:
“这一路可还太平?”
齐毓点头,淡淡‘嗯’了一声,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幺女这熟悉的淡漠感让齐仲有点无力,调整心态后又问:
“你们回京后去见过陛下了吧?”
齐毓再次‘嗯’了一声,依旧没了下文,完全没有继续往下交流的意思。
齐仲:……
丞相夫人也跟着暗叹一声,从小到大这孩子总是不苟言笑,不像她的两个姐姐那般优秀活泼,待人冷冷淡淡,一副怎么都养不熟,捂不热的感觉。
“你们一回京就来看我们,我们很高兴,离陛下生辰还有一段时间,你们有什么打算没有?”
齐仲再接再厉笑呵呵的问,到底是当丞相的人,调整情绪方面很出色。
齐毓看向周敬,表示这个问题他来回答。
“哦,是这样的。我和齐毓打算在相府住个几日,好好陪陪二老,尽一尽孝。”周敬眉开眼笑的说。
丞相夫妇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的僵住,丞相夫人干笑着问:
“王爷……说真的?”
“真的真的。”周敬连连点头,在丞相夫妇一言难尽的目光中说:
“夫人不必觉得惊喜,我和齐毓常年在岭南待着,若非今次被召回京,咱们也没有向二老尽孝的机会不是。”
丞相夫人心口仿佛被什么堵着,上不去下不来,有点憋屈,她委婉道:
“倒也还好,我与丞相身子还健朗着。对了,我听说宫中内务府已经为王爷准备好岭南王府了吧?不知在何处……”
丞相从旁干咳一声,提醒丞相夫人不要乱说话。
那岭南王府置办的时候,内务府派人来问过齐仲的意思,齐仲当时只说不管此事。
后来王府建成,齐仲特地派人去看过,实在有点不像样子,也不知岭南王得罪了宫里哪位贵人,竟给置办出那样一处上不得台面的宅院来。
“王府当然置办好了。不过我和齐毓参加完寿宴还是要回岭南的,在那里住不了几日,还是在相府叨扰叨扰,既能尽孝,我也能顺便看看齐毓长大的地方,两全其美不是。”
周敬自说自话间就把事情给确定下来。
丞相夫人纵觉不妥,但总不能把远方归来的女儿女婿赶出门去吧,更别说女婿还是个有封地的王爷。
丞相倒没什么意见,他猜想岭南王定是已经看到了内务府为他准备的宅院,心中不满,却又不能明说,只好以这种方式去拒绝。
算了,反正正如他所言,过了陛下寿宴他们还是要回岭南的,在相府住一阵也不打紧,总归是联了姻,岭南王再怎么不济,在外界看来都是他齐仲的女婿。
就这样,周敬和齐毓在丞相府住了下来,就住在齐毓出嫁前的小院中。
而当天夜里,一场特大暴雨席卷京城。
城西某偏僻小院中响起几声炸裂,伴随着雷声并不突兀,而炸裂声过后,二进主卧的房间竟骤然坍塌。
岭南王府中,管家闻声惊坐而起,外面电闪雷鸣,他松了口气,原来是打雷声……
正想躺下继续睡的时候,房门被急促促的敲响,管家不耐烦的对外问:
“大半夜的干什么,打雷害怕找你妈去。”
门外也不知听见没听见,敲门声继续,还伴有急促的喊声:
“管事的,您快出来看看,出事儿了!”
管家这才不情不愿的起身,披上外衣打开门,冲门外两个披着衣服举着烛台的怒问:
“什么事儿,说!”
那俩人指着主卧房的方向:“您自己看呀。”
管家走出房门,顺着那两人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主卧房那边的院子在煌煌雷电中塌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