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执意进了农大,看见好山好水,好田好地就想研究研究。
李寿带着岭南王府的印鉴去找村长,村长哪里敢耽搁,战战兢兢的前来迎接,把周敬和齐毓迎入村里最气派的祠堂接待。
“王爷,不知您突然前来,是有何吩咐?”村长叫童有堂,五十来岁,面容沧桑,卷着裤腿,腰间别着个烟袋。
周敬环顾一圈后,笑道:
“村长别紧张,本王今天就是来看看人和地的。”
“是是。”村长连连点头。
童家村种的是公田,往年他们的粮都是交给官府的,以后估计要变,村长自己在心里估量着是为了田地的事情。
“村里光是种田,乡亲们都吃得饱饭吗?”周敬问村长。
村长堆笑,满脸褶子,回道:“丰收年还好,要是老天不长眼,收成少就……唉,庄稼人都这样的。”
周敬话锋一转,对村长问:
“你们村男女老少总共有多少人?”
村长回道:“老的小的有七八十人,能干活儿的有不到两百人吧。”
对村里情况了如指掌的村长应该是个好村长。
周敬又问:“那七岁以上,十六以下的孩子有多少?”
村长不知王爷为何问这个,不敢隐瞒,稍稍想了想后回道:
“不论男娃女娃,得有二十几个。”
周敬点头,再问:“都在哪上学堂啊?”
村长一愣,赔笑道:“王爷说笑,都是乡下娃,哪能正经上学堂去。就……村口有个老秀才,闲时教一教孩子们认字数数。”
周敬‘哦’了一声,说:“这个年纪怎么能不上学堂?你去把他们都叫过来我看看。”
村长不懂周敬的意思,犹豫好一会儿后才战战兢兢问:
“都,都叫来吗?男娃和女娃一起?”
周敬说:“对,一起。男女都一样。”
村长领了命令,疑惑万分的走出祠堂办事去了。
齐毓知道周敬用这法子找童喜耕,她没什么兴趣,眼角余光瞥见祠堂墙角堆着些装稻种的麻袋,齐毓走过去抓起一把稻谷观察起来。
觉得祠堂里光线不佳,齐毓对周敬指了指外面,表示自己出去一下,周敬抬手回应。
一刻钟后,孩子们就都陆续被喊进童家祠堂。
齐毓在祠堂外看谷子,听见一阵训斥声:
“谁让你背这么重的东西,不要命啦。”
“婶子让我背的。”
“她让你背你就背?你才几岁?这么重的东西能把你压死!”
齐毓顺着声音望去,只见田埂上有一对兄弟,大的看着十二三岁,小的估计才五六岁。
小的蓬头垢面,手里抓着跟木棍,背后的篓子里装满了碎石头,小孩脆弱的肩膀被篓子肩带拖拽得不住向后,使他不得不弓着身子埋头行走。
大的把碎石篓子从小的肩上卸下来放到地上,然后就开始检查他后背有没有受伤,顺便帮他拍拍身上的土。
“哎,喜耕,快过来!到祠堂来,快着点儿!”
村长的话让齐毓意识到,田埂上的大孩子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不禁多看几眼。
只听那孩子应了村长一声后,对弟弟吩咐说:
“这篓子就放这儿,待会儿我背回去。听见没?”
满脸尘土的弟弟点了点头:“听见了。”
童喜耕长手长脚,身上的衣服裤子都有点短,倒是一双眼睛黑白分明,从田埂跨过来,经过齐毓身边时看了她一眼,便赶忙收回目光,非礼勿视。
齐毓看着他跑过去,被村长一把拽进了祠堂,因为最晚到,所以他站在最后。
村长来到周敬身旁,小心回道:
“王爷,咱们村儿七到十六岁的孩子都在这儿了。”
“好。”周敬应声后,对为首的孩子说:
“从你开始,依次报你们自己的名字。”
“童二宝……童牵牛……童朵儿……童……”
祠堂里此起彼伏的稚嫩声音依次响起,周敬耐心等到最后,才听到了希望听到的名字。
周敬问一旁记录的李寿:“都记下了吗?”
“是。”
刚才村长去集合孩子们的时候,周敬让李寿回马车拿了纸笔过来记录。
李寿把记录名字的纸递给周敬,周敬扫了一眼,目光在最后一行‘童喜耕’三个字上转了转,然后把纸放在一边,把来这里之前准备好的一袋小银锭取出来,对祠堂里的孩子们说:
“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随本王去泉州上学堂,食宿全包,将来学有所成,报效本王;第二,从这里拿十两银子回去,吃点好的,穿点好的。”
此言出,祠堂中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