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望早已经投靠了太子,他那准女婿与太子妃又沾了点亲,黄婉音的事情自然瞒不住太子妃。
而言静姝的母亲与太子妃交情不错,消息肯定是可靠的。
夏月凉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回到了太师府。
黄文望一家早已经被夏家人唾弃,甚至连提都不愿意提起。
在事情经过彻底弄清楚之前,她不想同亲人们说起黄婉音这个名字,尤其是祖母和大伯母,绝不能让她们动气。
她现在就盼着父亲赶紧回府,同自己说一说太子一党有没有什么反应。
这一等就是三天,夏怀珣带着一身疲倦回来了。
洗漱换衣后,夏月凉捧着亲手做的点心送到他面前。
夏怀珣笑道:“月儿的手艺没得说,可为父总感觉有些无事献殷勤的味道。”
“爹爹多心了,女儿就是看您心情不错,所以趁机拍个马屁。”
“鬼丫头!为父最近几日累得连饭都吃不下,哪有你说的好心情。”
“您就别卖关子了,心情好坏女儿还看不出来嘛!”
夏怀珣笑得更大声了。
隔了好一阵他才再次开口:“太子这一回彻底完了。”
夏月凉微微愣了愣,有些难以置信道:“老皇帝把他废黜了?”
“虽然还没有正式下旨,但太子闯的祸实在太大,陛下绝不可能再继续包庇,除非他不想要江山。”
“这么严重啊……”夏月凉依旧不敢相信。
这些年太子闯下的祸太多,单是她知道的就不胜枚举,可老皇帝一直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斥责几句就完了。
怎的这一次……
虽然他们一直坚信太子迟早会作个大死,但最近朝堂中风平浪静,没听说有人造老皇帝的反啊?
她喃喃道:“黄婉音被土匪抢劫竟能牵扯上太子?”
夏怀珣有些笑不出来了,月儿连这个都能猜到,这也太那啥了吧?
夏月凉咽了咽口水:“还真是因为这个?这……这不对啊……”
她拽着父亲的胳膊:“爹爹快和我详细说说事情经过。”
夏怀珣道:“既然你已经知晓黄婉音被劫一事,那为父就从这里说起了。
封城同秀城一样,是个十分繁华富庶的地方,所以那些土匪并不是真正的土匪,而是一群生活在深山里的百姓。
他们抢劫不是为了钱财,而是为了申冤。
在你出世前几年,封城一带发生了非常严重的水灾。
陛下派遣了官员下去赈灾,并耗费巨资重新修筑了堤坝。”
夏月凉点点头:“这事儿我听山庄里的老人们提起过,那堤坝在秀城境内也有一小段,听说修得极其牢固,十多年来从未出过任何问题。”
她当时还感叹了一番,奉国的官员分明没那么清廉,贪腐的事情时有发生。
十几年前修筑的这一段堤坝一点问题都没有,当年负责赈灾的那些官员也算是难得了。
谁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真相终究浮出了水面,作恶的人谁都别想逃脱。
夏怀珣沉声道:“堤坝的确是没有任何问题,但那些人的手段远比偷工减料高明得多,也更加狠辣无情。”
做了十几年的父女,夏月凉很少在父亲脸上看见如此沉重的表情,足见那些人有多么可恨。
夏月凉道:“修筑堤坝没有偷工减料,那便只有在人工上做手脚,莫非……”
“负责赈灾的官员是郑尚书的小舅子韩远,当时他在工部水部司任郎中。
此人颇有些手段,官声也不错,因此很受陛下重用。
谁知他竟伙同当时的封城刺史周渭,不仅在赈灾款项上动手脚,还犯下了谋害上千人命的大罪。”
说到这里,夏怀珣已是气愤填膺,眼珠子都红了。
夏月凉握了握拳:“上千人命的大案做得如此干净,单靠一两名官员肯定是做不到的。”
“月儿说得不错,那封城刺史周渭便是太子妃的堂兄。
或许正是因为做了共犯,太子才让皇长孙迎娶郑尚书的孙女做长孙妃。
如此一来他们就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再不用担心有人泄密。”
夏月凉仔细琢磨了一阵,又问道:“那些土匪是不是与十几年前被谋害的人有关联?”
“韩远和周渭两人为了向朝廷多要赈灾款,虚报了因灾死亡的人数。
为了掩盖实情,又在民夫们修筑i堤坝是故意制造事故,导致了上千人伤亡。
最后在统计伤亡人数的时候做手脚,顺利堵上了之前的窟窿。
初步估算了一下,他们因此贪墨的银钱有数十万之多。
说起来他们也是为了太子,他为了发展自己的势力,手头一直不宽裕。
那些土匪的确是当年逃脱的民夫,他们听说黄婉音与太子妃的关系,所以选择冒死一搏。”
夏月凉深吸了一口气。
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视人命如草芥,死一千次都不足以平民愤!
“难怪陛下如此震怒,甚至再也不肯包庇太子,实在是包不住了啊!”
夏怀珣道:“还不止呢,因为这个案子,把